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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會聯合給護衛們頒發的酬勞是每天一個艾拉銀幣。
說是銀幣但其實隻有那些沒什麼知識的鄉下老農會覺得它們是純銀製成的,鄰國西瓦利耶靠近艾卡斯塔平原的農業行省因茨尼爾有一個著名的笑話便是講訴了一個熱心腸又老實的農民在田地裡頭挖到了銀塊然後固執地要求隻支付等重的銀幣的。
在更為靠近因茨尼爾的亞文內拉村莊裡頭這個笑話常常被人提起,而在當地的方言裡頭表示老實的單詞也有一定愚蠢的意思。所以當下一次有一個亞文內拉人誇你是一個老實的好人的時候,你最好首先檢查一下自己的口袋以確定自己不是剛剛被他狠宰了一筆我們扯遠了。
流通在市麵上的錢幣有很多種,他們大多都是由教會或者國家發行的。而根據信用度以及在鐵製貨幣當中摻有的金銀一類貴重金屬的含量,即便同屬銀幣,兩種貨幣之間的價值也不儘相同。
為了方便統計價值西海岸的諸國擁有一個不論在任何語言當中發音以及意味都完全一致的計量單位:丹諾。
來自於斯京海盜肆虐時期在北方語言當中意味著稅收的這個詞彙因為那些狂戰士的四處劫掠而傳遍了莫比加斯西海岸的每一寸土地,即便絕大多數人都目不識丁,但當每天都有人把劍架在你脖子上要求你交出丹諾的時候你還是會明白並且記住這個詞的意思的。
丹諾這個詞彙在現代的諸國當中成為了一種標準性價值衡量的工具,而艾拉銀幣以其丹諾值來判斷,算是一種相對穩定的價值中等偏上的優秀貨幣。
以亞文內拉最普通的旅館為例:一般的雙人房一晚是8個丹諾,一大杯麥芽酒的價格是1.5丹諾,一個可以滿足你一頓飽飯的黑麵包是3.5丹諾,最便宜但衛生程度慘不忍睹的放養豬肉一大盤是6丹諾,就算再加上蜜糖,大約10到15丹諾也足以滿足一個正常成年人的一次用餐需求了。
而一個艾拉銀幣,則等價於150丹諾也就是可以在便宜的小旅館吃至少十頓有酒帶肉的飯,假如你不擔心腹瀉而死的話。
15天15個艾拉銀幣,雖然不算特彆高,但賺取的這筆金錢也足以讓兩人生活上一段時間了。要知道在這之前米拉辛辛苦苦攢了好些年的積蓄才不過3.5個艾拉銀幣,而經過這段時間的開支它們也已經所剩無幾。
所以通過了測試多少是為接下去一段時間內的生活找到了一個下落。並且由於亨利在測試場上相對出眾的表現以及某些原因那位禿頭中年人的關照,兩人不單酬勞被提到了每天1.5個艾拉銀幣,還在結束以後就直接領到了兩個銀幣作為商隊出發前的墊付金,以及這三天內生活的來源。
望著透著一股金屬色彩的銀幣上麵美麗少女的側像,一頭白發的洛安女孩感歎著有錢真好的同時也用鄙夷的眼神瞧了又瞧自己名義上現在的老師。
“如果一開始就可以賺這麼多錢的話,為什麼還會這麼貧窮呢,賢者先生真是個最糟糕的大人呢。”不大不小的木製旅館房間內部擺放著兩張小小的單人床,麻布和羊毛編織成的床墊因為不知道被多少人躺過而透著一股揮散不掉的怪味,米拉坐在打開的木窗旁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而亨利則毫不在意地躺在上頭一臉悠閒。
“因為很麻煩啊”亨利“叮”的一聲把他的那個銀幣也拋了過來,女孩慌忙地從窗台上下來,迅速地伸出手去接住了它。
“有東西吃,有地方睡覺,人就可以生活下去,彆的東西都是身外之物”賢者背過了身子如是說道,而白發的大蘿莉則又一次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這話是吃彆人軟飯的家夥該說的嗎”
她這樣說著,而似乎已經很累了的亨利則安靜地背對著她,不一會兒均勻的呼吸聲響了起來。
“”米拉看向了毫無防備地睡去的賢者的背影,她常常覺得這個人就像是個孩子,在很多地方上。
可他豐富的知識和強大的戰鬥力又與這些格格不入。女孩並沒有見過許多的戰士,但那種簡潔又果斷的戰鬥方式即便是她這樣的外行人也可以判斷出不是普通戰士的級彆。
同時他選擇的武器米拉看向了隨意地倚靠在一旁的那把超長的大劍。
唯有當你真正靠近到足以細細揣摩的距離時,你才會發現這把劍的美麗之處。
它的劍鞘十分獨特,下方硬皮製成的短短半鞘套在劍尖的部分,而在劍的護手附近,與背負的皮帶連在一塊兒的地方,是一個簡單的金屬掛鉤。
米拉不需要成為一位戰鬥專家也能夠判斷出這種設計是為了方便拔出背後的大劍,隻需要簡單地往上一提,護手從金屬掛鉤上脫離開來它就可以被迅速地拔出。
簡潔而又高效,正如武器的使用者本身但這些令人深思的設計對比起大劍本身也變得不值一提起來。
在超過一周共同旅行的時間裡頭米拉都沒有向這把大劍投入過多的關注,或許是因為那時親眼目睹的血腥讓她有些刻意地回避。但當愛德華王子提到了關於這把劍以及亨利的事情以後,她就無法避免地開始認真地觀察起這個自己還不甚了解的男人了。
亨利的大劍非常漂亮。
粗略一看的時候隻覺得很是普通。但當你靠近到如此近的距離細細觀賞的時候,你會發現它真的無比美妙。
比普通的一手半劍那剛好可以被雙手掌握的劍柄長度更長,約莫等同雙手劍的那種可以放下三隻手的修長劍柄上包裹著表層細膩的獸皮。往下看去,不同於一般的單手劍、一手半劍和雙手劍會采用的直型護手,亨利的這把大劍選擇的是規範又精致的倒v型。
和末端錘形的配重球一樣采用精鋼製作的它反射著窗外投射進來的光芒顯得如此令人心醉但比那更美妙的,是這把大劍的劍刃。
那是一種米拉從未見過的材料,她在旅館裡頭當侍者的年頭也不算短,這些年見過的傭兵最高等級都已經是橙牌。他們常年吹噓和對比彼此武器的時候女孩也就在一旁耳聞目染但即便如此她也未曾聽過,更彆提是看過這種材料製成的武器。
有著細膩光澤的劍刃上一層層好像是波浪一般的花紋層層疊疊但它們又不像是畫上去或者刻上去的。
它更像是天生存在,又或者是高超的能工巧匠所鍛造出來的米拉這樣想著,又一次望向了安心睡去的賢者的背影。
時光轉瞬即逝,在約好的第三天上午,充分休息過的二人來到了東城區的噴泉廣場上。
這是商會聯合的馬車隊集結地所在,浩浩蕩蕩的隊伍將從這裡出發,沿著艾卡斯塔的主乾道出城門以後一路北上,經過愛倫哨堡再穿過因茨尼爾前往西海岸最大的港易廣場瓦沙,完成這一季度的交易。
米拉大概這一輩子都還沒見過這麼多人同時屬於一個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