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鄧布利多怎樣開脫他都清楚的明白,正是因為曾經的自己愚蠢無比,又立功心切。對黑魔王說出的那半則預言,才是她真正的催命符。
無論嫁給了誰,莉莉?伊萬斯永遠都是對他重要的人。因為她的出現,自己的童年才有了那片珍稀的陽光。
也很難說現在的自己對她,是感情更多,還是歉疚更多。
“…是我的錯,”
艾瑞斯手上一僵,拍了拍人事不知的人,“起來,喝了它。”
嗓音很啞,烈酒一定燒壞了他的脖子。
“…莉…”
啪的一聲,藥瓶被放到桌板上。
艾瑞斯指著他,嘴唇狠狠的,又說不出話來。
要指責他什麼?
怪他為什麼會如此在意彆人的妻子?
就連喝醉了酒,在夢裡都要念那個名字!
——她轉身就走,再也不想看他一眼。
木門拍到牆上,嘎嘣一聲。
燭火在揮手之間就熄滅了,艾瑞斯要立刻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下室。她喜歡的人,可以是一個不會愛上她的人,但絕不能是一個心有所屬的人。
既然斯內普對那個人念念不忘,就難怪一切會這樣發生了。
難怪他從來不給自己回應,難怪兩人之間的距離總是那麼不可跨越。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即使真相與她所想不會完全一模一樣,他現在的樣子也足以說明一切。
“…唔…”
在推門離開之前,休息室裡又在傳來痛苦的悶哼聲。
那些酒精夠他受的…沒了解酒湯劑,這個人至少會躺上三天三夜!她邁出大門,昏暗的火光照出臉上的怒容。
誰敢回頭誰就是軟蛋——
“…”
似乎是哽咽的聲音。
“…”
“чept,”
…
也有難以呼吸地掙紮。
“чept!伊利斯,”
她罵了一聲,“——你就是一個扶不起來的軟蛋!”
又是砰的一聲。
她粗魯地撞開房門,在一片黑暗裡返回休息室,掐住斯內普的下頜將湯劑灌了進去。流下來的藥液浸濕了斯內普的長袍和床褥,她隻管把藥瓶拍回桌上,再忿忿地離開。
這一次,冰冷的地下室裡真的再也沒人回來。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斯內普終於捂著額頭醒來。
……周圍像是另一個星球。
他覺得昨晚一定有人割下了自己的腦袋,用鐵錘砸碎了,再縫回來。整間屋子都還殘留著濃烈的酒精味,讓他再一次頭腦發昏,想要嘔吐。
自己喝了酒。這是唯一知道的事。
可是當手扶上床邊的小木桌時,又摸到了一手的玻璃碎片。
燭光亮起來投到碎玻璃上,也映入他的眼裡。
“解酒湯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