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話被聽見了,克魯姆的濃眉皺起來,往周圍尋找。艾瑞斯一巴掌拍在赫敏肩上,“在這。”
臉唰的一下就漲紅了,也顧不得聽他的感謝。
等到愛爾蘭隊的頒獎儀式也結束之後,時間已經來到半夜了。人群潮水般褪去,那條被燈籠照亮的路被擠得水泄不通。
當艾瑞斯走在回營地的路上時,頭上還不時飛過愛爾蘭的矮妖,他們粗聲粗氣地歌唱,慶祝勝利。
“安德魯真不該錯過比賽,這難道不比一隻雞有意思嗎?”
斯內普卻覺得老霍華德恐怕不是因為一隻雞才離開——這事直到他回到帳篷裡才徹底明白原因。艾瑞斯也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為這根本不是想象中的被施了魔法的帳篷。
他們原以為裡麵是兩間單獨的房間,可是走進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隻有兩個並排的床鋪,和一張矮小的桌子。白天那個碎花布的籃子就擺在上麵,她當時走得很急,根本沒有看清。
“現在……”
該怎麼辦?
“當然是你去休息,”斯內普立刻說,轉身就要回到露水深重的沼澤地去。“剛好……我有任務……”
“什麼任務要讓你不眠不休?”艾瑞斯說,也乾脆拍了拍另一邊的床鋪,“彆計較了,即使坐在這裡也比站著熬一晚上要強。”
她打開籃子,把食物和茶取出來,“不如你去打水?我累得不想走了。”
接水的地方他們白天去過,所以斯內普很快就回來了。隻是坐下來的動作還是很僵硬,像是在逼迫自己犯罪。
“沒剩多少了,我特意帶給安德魯的茶葉…這下好了,便宜我們。”
斯內普的魔杖敲了敲水壺,很快就冒起熱氣。點心是早就準備好的,她也早就餓了。
“嘗一嘗?”碟子推過來,斯內普沉默著點頭。
帳篷外還鬨得很,那些愛爾蘭人恐怕要喊上一整夜了。
“我們距離波特那邊不算遠,如果待在這裡你還能察覺到那個人的靠近嗎?”艾瑞斯好奇地問,“白天時,你說回帳篷後要告訴我。”
點心有點甜,像是糊了一層奇異的蜂蜜。斯內普艱難地咽下去,指著自己的袖子。
“因為這個。隻要黑魔王靠近,它就會起反應……”
話忽然頓住。
對麵的人湊過來,借著微弱的燭光撩開衣袖,甚至把手指按上去。“這個印記難道讓你和他相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艾瑞斯總覺得紅色的紋路似乎加深了。手指慢慢開始移動,順著那些線條描摹。
“恐怕是一個咒語……他給你留下這東西時,有什麼感覺嗎?”
感覺……他感覺這塊皮膚在燃燒,沿著她的手指。喉結滾動著,“我…沒什麼感覺。如果硬要形容,恐怕是一種不太愉快的。”
“因為他根本沒有征求你的同意,”艾瑞斯抬起頭,“原諒我這樣說,但是這東西的作用隻是為了掌控。”
他放下衣袖,把人拉到身邊坐下。水壺也開始沸騰了,斯內普為兩人倒上茶水。“你的感覺也許沒錯。黑魔王對待我們並不像他所聲稱的那樣,是家人。”
“他做了什麼?”
斯內普看她一眼,“有用的人能得到獎賞,而獎賞都是從彆的巫師那搶來的。沒用的人會有懲罰,”
“什麼懲罰?”艾瑞斯望著他,“你也受過這種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