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挑了挑眉,這都不喊林凡,直接改叫導演了,這丫頭得多緊張。
算了,大不了先拍兩條適應一下。
“攝影,準備。還有動作指導,注意看著,要是出了意外,就用你們今天的工資來給演員付醫藥費了!”
動作指導比了ok的手勢,笑道:“放心吧~布魯斯!”
等兩台攝影機也全部就位後,林凡揮手示意,拍攝開始。
劉亦飛和比高自己一個頭的黑人女孩麵麵對麵站著,幾句口角後,黑人女孩一記直拳砸向麵門。
按照動作指導的設計,劉亦飛敏捷的偏頭躲開,貼身靠近,抬臂頂肘打在黑人女生胸口,將她打退兩步。
一旁的工作人員看準時機,拉起威亞,劉亦飛被吊起半米高後,又是一記乾淨利落的淩空飛踹。
胖胖的黑人女孩被踢中連退數步,最後躺倒在同伴懷裡。
劉亦飛落地,直接一個劈腿,踢向黑人女孩麵門。在鞋底印上女孩麵門前,停住,擺了個帥氣的poss。
鏡頭拉近,先用近景掃過幾個外國女孩吃驚的樣子,最後又給了小劉姑娘一個特寫。
林凡檢查了一下拍攝的素材,不愧是從小跟著劉小麗練舞,雖然沒走舞蹈這條路,但基本功還在,動作舒展利落,既有女性的美感,又很有力量感,確實很適合走刀馬旦的路子。
檢查完,雖然不能說完美,但足夠用了,畢竟這也不是動作片。正好,一條過也能給小劉同學一點信心。
確定沒有重拍的需要,林凡便喊了<過>。
這麼幾天下來,現場工作人員也知道了,這個英語很好的華夏女孩是導演的同學。而這又是對方的第一場戲,在副導演的帶動下,大家很熱情的送上了掌聲。
看著一張張笑臉,誰說外國人就不懂人情世故了。
拍攝就這麼一天天的進行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對角色理解的加深,演員更容易進入狀態,拍攝的進度也在加快。
唯一有點麻煩的就是幾個聾啞人演員,雖然有著手語翻譯在現場,但普通人和失聰者畢竟是存在著差異的。
正常的語言交流,對方都有可能無法完整理解自己的意思,更彆說是通過手語。
遇到溝通困難時,林凡也隻能一點點的磨。
不過,這種單純靠著肢體語言和表情的演繹方式,呈現的效果確實不錯。
例如,露比的父母得了股癬,露比跟他們一起,前往醫院,幫忙翻譯那一段。
醫院裡,飾演父親的特洛伊,眉頭緊鎖,雙手在自己的襠部隔著褲子,做出抓撓的動作,接著又是一通比劃。
露比和特洛伊對視著,隻能無奈的幫著翻譯:“我的那兒很癢,那感覺就仿佛是在火燒。而且,它們像是紅腫而堅硬的小甜菜根,長的到處都是。“
一旁的母親瑪麗,覺得丈夫的形容可能不夠準確,也比劃道:“我覺得其實更像藤壺~“
露比忍著無語和尷尬,翻譯完。
醫生給出結論,是股蘚,很容易傳染,想要治愈,需要保持私密處的乾爽,另外2周內不能有夫妻生活。
露比翻譯了不能有夫妻生活,卻沒有說時間。
父親就迫不及待的詢問:“多久。”
露比比劃著回答:“永遠!這輩子都不可以。”
夫妻倆幾乎同時一臉堅決的用手語比劃著:“no!”
哪怕現場的大多數人都不懂手語,也能從動作和表情中知道了意思,接著捧腹大笑。
除了搞笑,也有感人,很多時候,一個擁抱能傳達的意思,遠比語言更多,更真摯。
露比的哥哥一直希望分擔妹妹的壓力,承擔起身為兄長的責任,但現實卻讓他一次次碰壁。當在一次家庭爭吵後,麵對妹妹的詢問,他憤怒的發泄著情緒。
“他們做所有事,都指望你。那我還能做什麼?我想讓我來做,我是哥哥!”
用力揮舞的四肢,就像他此刻的決心。
原作中,哥哥用這種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想法,他想代替妹妹,讓妹妹能夠去追尋夢想。
而林凡在這基礎上又添加了一段。
當露比轉身離開,哥哥剛剛揮舞的手臂無力垂落,他把臉埋進手心,自責哭泣,但身為聾啞人的他,即便是哭,都比普通人少了點什麼。
此刻,那種沮喪奈自責和對妹妹的愧疚情緒傳達到了現場所有人的心裡。
還有父女倆,在滿天星空下,麵對麵,父親將手心貼在女兒的喉嚨,通過聲帶的震動,第一次感受到音樂的律動,那一刻他才真的理解了這個女兒。
畫麵遠比文字來的更豐富,對人的衝擊也更大,身為製片人的羅伯特儘管早就看過了這個故事,對所有情節也都爛熟於心。
但他還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感動了,他看向了監視器後的林凡,很難想象,這種關注弱勢群體,描述了家庭,夢想,責任,內涵如此深刻的電影會出自麵前這個才20出頭的青年之手。
羅伯特無比慶幸,他在戛納電影節發掘了這個年輕的華夏導演,而現在看著拍攝的素材質量,他有一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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