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語氣那般輕鬆,但他知道,如今隻怕是暗流湧動,山雨欲來風滿樓。
而他卻還在這裡躺著,讓她一個女子,在外頭替自己奔走,被她護佑著。
他甚至隱隱地有些惱恨自己,為什麼還不醒。
風風雨雨都是因他而起,而他卻在這偏安一隅,躲清閒。
薑令芷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裡隻惦記著正事,把薑澤跟她說的那些話,以及薑澤的計劃,都跟他講了一遍。
最後又道:“夫君,我說這些你可能聽不到,回頭我把這話再跟狄青說一說,若是你醒了,但是我不在,就讓他再跟你說一遍。”
蕭景弋聞言,心中十分複雜,感念於她細心周到的同時,又開始擔憂焦灼起來。
如今瑞王被降爵,隻怕是也不會坐以待斃,這燒尾宴上,難免不會有什麼動作。
他憂心不已,想說話,可是口不能言,情急之下,手指竟在她掌心劃了一下。
薑令芷欣喜於他的小動作,頓時笑出聲來:“夫君,你方才又動了一下!”
蕭景弋:“......”
明明是他在恢複,怎麼好像,她比他還要開心一萬倍似的。
真是個傻姑娘。
她就不能替自己想嗎?
“雲柔,去告訴牧大夫,藥浴很有效果。”
薑令芷十分高興,開始從指尖給他揉捏起來:“有效果就多泡泡,真希望明早一睜開眼,夫君你就能醒來。”
蕭景弋在心裡嗯了一聲,他會快些醒來,再快些......
不知道為什麼,她叫過他很多次夫君,可這一次,深深觸動他的心弦。
為人夫君,他該是她的靠山才是。
悅耳的風鈴聲在夜風中響起,這一瞬間的美好,值得付出所有來維護。
雲柔很快帶回來了牧大夫的話,說是往後可以每兩日給泡一次藥浴。
薑令芷點點頭。
接下來,就要為那場燒尾宴做準備了。
....
“你說什麼?大哥給那個賤人送了禮物?”
薑令鳶聽到冬雁的話,頓時怒不可遏。
怎麼會這樣?
明明她昨日回府時,大哥還關心她,向她保證會教訓薑令芷那個賤人!
怎麼今日一見,大哥就被她給蠱惑了?
她瞪著冬雁:“到底怎麼回事?把你看到的給我說清楚!”
冬雁哆哆嗦嗦的,就從出門開始說起,一直連中間差點被發現,撞翻了包子攤都說得仔仔細細。
薑令鳶敏銳地聽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等等,你是說,那個賤人,在街上替一個奇裝異服的姑娘解圍?”
冬雁點點頭:“是的!奴婢離得遠,隱隱約約地聽到她叫什麼藍......藍......”
“藍卿!”薑令鳶眯了眯眼,立刻便想起了昨日在薑澤書房裡見的那個,趴在地上鬥蛐蛐的姑娘。
“對對對!”冬雁抬手擦了擦汗:“好像是這個名字!然後四夫人就和她一起回了嵐翠軒,坐了整整一下去才出來呢,後來大公子給四夫人送的禮物,好像也是這位藍姑娘給的。”
薑令鳶忍不住冷笑一聲。
原來是這個藍卿從中搞的鬼!
怎麼,她們泥腿子和泥腿子之間這麼惺惺相惜的嗎?
這個藍卿既然敢壞她的事,就彆想進薑家的門!
“備車!我要回府!”薑令鳶氣惱地大喊一聲:“我要去找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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