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芷真是有苦難言。
她搬到順園那日,正是蕭景弋給她準備的洞房花燭,院裡疏闊乾淨的,哪有什麼琉璃瓦。
可順園屋頂的琉璃瓦,她也是有印象的,整個國公府,隻有榮安堂和順園,以及蕭景曦住的院子,是用的禦賜琉璃瓦。
“老四媳婦,你就算是缺銀子使,也不能賣禦賜的琉璃瓦啊!”陸氏陰陽怪氣的,總算是說出了她的心思:“這樣小家子氣的品性,如何管家?”
蕭國公爺:“這琉璃瓦要賣,總得運出府去,去叫門房過來問問。”
陸氏笑道:“媳婦覺得父親說得極是。”
前院的門房是後角門的門房,都是劉媽媽的兄弟,自然都已經打點好了。
蕭國公爺去叫前院和後院角門的門房。
薑令芷正想著如何應對,蕭景弋卻忽然起身:“父親,兒子有些身子不適,先回去了。”
蕭國公點點頭,蕭景弋沒再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薑令芷一眼,而後轉身便離開了。
一旁的陸氏頓時竊笑一聲,還以為老四有多維護這個泥腿子新媳婦呢,這不,一瞧見她犯了錯,立刻就覺得丟臉走人了。
如此又過了一會兒。
門房先過來了。
前院的門房倒是說沒看到,但是後角門的門房劉二卻猶猶豫豫道:“小的也記不清楚了,但是順園好像運出去過好幾車的麻袋。”
薑令芷自然知道那麻袋當時裝的是賬冊,但這會兒也隻能解釋道:“記錯了,麻袋是著火前從順園挖出去的土,我當時叫下人在院裡種花。”
陸氏儼然覺得自己已經要勝利了,不屑道:“東西既然是你們順園運出去的,你如今自然是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說罷,又看向國公爺:“父親,事情已經昭然若揭了——薑氏她自小在鄉下長大,是個眼皮子淺的,突然掌權,難免手腳不乾淨,依兒媳之見,這管家的事,還是不該交給她。”
薑令芷冷笑一聲:“大嫂,就因為我不同意從公中出銀子給蕭宴大辦婚事,你就要故意設計來陷害我嗎?”
陸氏一臉疑惑看向她:“什麼陷害?這不是人證物證俱全嗎?”
薑令芷冷笑道:“大嫂管家多年,貪墨的銀子可還心裡有數?”
蕭國公爺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大為驚駭,難以置信地看向陸氏:“什麼?”
陸氏當即一陣心驚,她就知道,薑令芷當初真的查了那些賬冊!
雖然陸氏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銀子做什麼使了。
但她清楚地地知道,這事兒被坐實,他們大房可就完了!
......好在,好在那些賬冊都被燒毀了!
她當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做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父親,天理昭昭,兒媳哪敢做這些事,我若是敢做對不起國公府的事,就讓我不得好死!”
她說得信誓旦旦,又賭咒發誓,叫人不信都不行。
說完,陸氏看向薑令芷:“我是想要大辦蕭宴的婚事,但我管家時從來沒有貪墨府裡的銀子,我就是因為自己個沒銀子,才想要公中出銀子的呀!”
“四弟妹,我知道你年輕氣盛,記恨當初宴兒不要你,所以才在蕭宴的婚事上橫加阻撓,連帶著今日也如此汙蔑我。可你如今到底嫁了四弟,四弟待你也是極好的,你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陸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薑令芷沉默著沒說話。
蕭國公爺長歎了一口氣,看向薑令芷,問道:“令芷,這琉璃瓦的事且先不提,你指證你大嫂的事,還有其它證據嗎?”
此時一道聲音傳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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