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你不滿意?”
“沒!沒……”
陸子昭捏了捏衣角,有點扭捏,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謝燕,彆扭地問他:“……剛剛我聽見你們的對話,你、你真得很厲害嗎?”
謝燕聞言,謙虛地道:“一般一般,也就天下第一吧。”
少年沉默了一瞬,也可能是無語。
又回想起褚陵之前的話,莫名覺得麵前這兩人簡直就是絕配,一個賽過一個的不要臉。
猶豫半晌,他還是選擇問出了口:“我要怎麼做才能像你一樣厲害?”
“很有夢想嘛,少年。”
謝燕笑眯眯,“首先,你要每天紮馬步十柱香、揮拳一萬下、然後再背著十公斤的石頭跑五十裡地、幫我按摩洗衣、伺候好我的愛馬……”
陸子昭先是一臉認真地掰著手指頭數數,覺得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而且為什麼後麵越來越不對勁?
他抬起頭,就聽到謝燕續上了他的後半句話——
“那樣的話睡得會比較香,做夢也會比較快。”
陸子昭:……我真蠢,真的。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要指望這人嘴裡有一句正經話。
陸子昭憤憤地擦了把汗,然後他就看著手上烏黑的墨跡沉默了。
“這是什麼?!”
他不可置信地又抹了好幾把,緊接著視線想也沒想的就牢牢鎖定住了謝燕。
也難為他了,從他醒來在眾人麵前一番動作到剛剛和褚陵對打再到現在,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這少年,他的臉被謝燕畫成了一隻醜陋的大豬頭。
陸子昭捂著臉哀嚎著跑開,隻留下兩個無良的大人站在原地。
謝燕看向從鄭誌平交代出一切開始就一直很平靜的褚陵,忍不住問他:“這個聖日教特地找到前朝舊臣招兵買馬,不知在謀劃些什麼。但是王爺看起來不是很著急啊?”
褚陵斜眼看他,笑意盈盈:“看不出來嗎?我挺著急的。”
謝燕:……這是被氣傻了?
見謝燕狐疑的目光,褚陵也就不再和他打什麼啞謎,將手指放在唇上打了個呼哨。
很快,一聲尖嘯回應了他,沉重地展翅聲響起,一隻通體純白的海東青從天際飛來。
那隻體型不小的鳥緩緩落到褚陵的肩頭,收好翅膀後就歪著頭審視著謝燕,喙邊還沾著半支帶著血跡的灰色羽毛。
“前日它截獲了一封從山寨裡傳出去給聖日教的信。”
褚陵從懷裡取出一張皺巴巴、上麵還印著一隻鳥爪的信遞給謝燕。
謝燕一目十行的看過去。這封信二當家傳回給聖日教裡的信裡言明寨中出了事,讓教裡的人暫歇腳步,先彆靠近此處。
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估計二當家自己都想不到傳出去的情報竟然如此輕輕鬆鬆地就被截胡了。
信沒送達,那聖日教眾還不知道今日在山寨裡發生的事。
褚陵順了順海東青的毛,幫它把羽毛拿了下來。
他的笑容中透著一股殺意,那半支羽毛在他的輕撚之下化為細灰,“待到明日,本王倒要看看。這所謂的聖日教,到底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
謝燕看著細灰在風中消散開來,深覺褚陵這逼裝得特有規格,以後他也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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