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在街上晃蕩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在一家酒館找到了徐今安。
徐今安沒有穿玄衣衛官服,穿了件平常的黑色製衣,這讓他看上去少了些肅殺之氣。
這路邊的小酒館人不是很多,甚至有些冷清,正在攬客的小廝見有客來忙著上前招呼。
顧亦擺手道:“我自己找地方坐。”
小廝笑道:“那客官請便,小的去拿幾壺酒”
小廝笑著跑去櫃台拿酒,顧亦朝著在喝悶酒的徐今安走去。
“喲,徐大人,好巧啊。”顧亦走至他麵前,故作驚訝。
徐今安聞聲抬頭,見是顧亦,愣了一下,“顧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嘴饞了想喝酒,這不聞著酒香就找到這裡了。”顧亦笑著落座。
徐今安翻開桌上一隻酒碗給他倒了碗酒,“顧兄隻怕不是單單來喝酒的吧?”
顧亦微微一笑,抬手朝著小二喊道:“小二哥,我酒上這邊。”
“好嘞!”店小二把酒拿了過來,還上了兩盤小菜便離開了。
端起桌上的酒碗喝了口,顧亦這才開口說道:“除了來喝酒,我也是來找你的。”
“找我作甚?”徐今安迷離著雙眼。
顧亦突然笑了起來,“畢竟你是我在官府裡麵唯一的人脈嘛,有些事想問問你。”
徐今安聞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有些蕭索,片刻後他自嘲道:“人脈?我已經被停職了。”
“為何?”顧亦說道。
“顧兄好像早就知道了?”看著顧亦毫無波瀾的表情,徐今安問道。
“實不相瞞,今日在街上看到貼的告示,我就去過你了。”
顧亦把方才看到告示,隨後去玄衣衛衙署找他的事說了一遍。
徐今安嗤笑出聲:“這些人,在沈沉還沒來的時候,雖然對我不是畢恭畢敬,但麵子還是給一些。如今沈沉來了,一個個鼻孔都是朝天的。”
顧亦問道:“沈沉是誰?”
徐今安看向他,眯眼而道:“江南道玄衣使,也是姑蘇沈氏族人。”
顧亦眉頭一挑,徐今安繼續說道:“人是昨夜來的,一見麵他就給我停職了,如今整件事情都是他全權負責。”
“為何他這個時候回來,還把你停職了?”顧亦覺得,這其中應該發生了什麼,即使是政敵也不會無緣無故直接下手的。
徐今安端起酒碗一飲而儘,便把今日其餘官員出獄官複原職,和昨夜王君堯是被如何對待,自己如何殺了同僚被剛好回來的沈沉停職查辦。
顧亦抿著酒目光閃爍著,難怪玄衣使會回來,王君堯罪行已成,其他官員複職,時機已到,回來散播一下輿論,就等收網了。
至於徐今安停職,應該隻是剛好撞了上去,人家正愁找不到理由對付他呢,現在好了,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