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宣今晚做了個夢,夢見江南,還有沈荒也在江南。
等他夢醒了之後,他愣是一夜沒睡好,腦子裡一會兒是沈荒,一會又是在江南,又一會兒又是他們一起看過的月亮。
他也睡不著了,盯著床頂發了一晚上的呆,換回來了第二天眼皮底下的一片青。
而且……還有一些頭輕腳重的。
齊宣尋了沈荒好一會兒,最後在廚房尋到了沈荒。
沈荒不會做飯,齊宣會,她就央了齊宣教她。說實話,沈荒在做飯這一塊上實在是沒什麼天賦,隻能說是勉強能吃。
這會子,齊宣沒趕上做飯,沈荒應當是餓了,自己在廚房裡弄吃的。
“你說什麼?”沈荒的嘴巴上下開合了幾下,他就是沒聽見聲音。
鍋裡熬著米粥,散發出來一股米香,齊宣聞著胃裡一陣惡心。
“我沒事……”他看見沈荒臉色一變,丟下手裡的扇子,想要過來扶他,齊宣還想說些什麼,可沒過一會兒,他眼前就是一黑。
“沈荒今日隻怕又是一番勞動了……”這是齊宣昏睡過去的時候,心裡最後的念頭。
齊宣哪怕是暈過去也暈得並不安穩,迷迷糊糊的又做著一些光怪陸離的夢。
他又夢見了……沈荒……
沈荒正靠著柱子,緊閉著雙眼,手裡還拿著個酒壺。
她光著腳,一身素衣,頭發也沒有梳起來,隻是隨意的披在肩頭上。
齊宣心如擂鼓,眼睛卻挪不開半分。
他們頭頂上是一片被屋子圈起來的四四方方的天空,人抬頭能看見的也隻有這一片四四方方的天空。
這裡應該是在山上,齊宣看見了隻有在山頂才可能會有的積雪。齊宣定定的看著眼前的沈荒,心裡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她冷不冷。”
遠處的積雪看起來挺厚的,他沒感覺到冷,隻是看見平日裡沈荒怕冷,這會子又光著腳踩在地上……
沈荒又閉上了眼睛,齊宣鬼使神差似的走了過去,在沈荒身邊蹲了下來。
一靠近齊宣就感受到了沈荒身上的那股子熱氣,還帶著一些淡淡的酒香。
沈荒幫他換藥的時候,避免不開靠近他,齊宣知道她身上本來就有一股好聞的氣味。
她身上那股味道很冷很淡,像是冷檀香一樣。
現在這股冷淡的味道裡摻了一股酒香,齊宣雖然沒有喝酒,但是他感覺自己已經醉了。
沈荒的睫毛長若蝶翼,在眼窩裡落下一處陰影,她的睫毛顫顫巍巍的,引得人心裡一陣癢癢。
那酒壺從沈荒手裡掉了下來,“嘰裡咕嚕”的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