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齊宣,沈荒真沒那麼好脾氣,自從她下轎之後,就一直在反複的忍耐。
她自有記憶以來就沒受過這種死氣,哪怕嫁人成親,也是齊宣哄著她,她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冷臉就是聶將軍的冷臉。
鬨完洞房之後,沈荒在被屋裡的老婆子壓著不許吃東西,她閉了一下眼,滿腦子都是“忍”字。
她再睜開眼,覺得忍不了一點。
還不等沈荒大殺四方,那些個婆子帶著丫鬟出去了,走之前還叮囑她不要動,不要揭蓋頭,等著他們少爺來。
沈荒窩了一肚子火,從下轎子拜堂開始,她跟那男的拜堂,那個喜娘都快要把她壓到地上去了,進了洞房之後,一群人圍著她,訓斥恭喜混在一起,吵得她腦瓜子疼。
還有那個死男人,跟沒斷奶一樣,能走之後,到處找他娘,喊的一波三折,沈荒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來了。
沈荒伸著懶腰走到桌子前,剛剛她坐的也不舒服,床上都是花生桂圓什麼的,她就隻有一小塊地方坐。
她也在桌子上看到了那張寫著規則的紙,沈荒一邊看一邊吃糖餅,直到吃完最後一口,她把那張紙捏成團,平靜的掀了桌子。
掀桌子的聲音不小,引來了外麵的人的注意。
“出去。”沈荒的臉色可肯定算不上好,直接斥退了想要進來看看的人。
她不經意間路過一麵鏡子,往裡一看感覺不對,沈荒湊近了看,鏡子裡的根本不是她的臉。
如果是憑空出現的幻境肯定不如發生過的,發生過的事情如果成了幻境,那這個幻境肯定是有固定的故事,她隻需要找到這個故事的突破口就能走出這個幻境。
沈荒還沒遇到過能製住她的幻境,這次也不例外,仙力還在,她簡單粗暴的用仙力借著她附著的軀體直接進行回溯。
回溯過後,沈荒的眼角沁出來一滴淚,順著她的臉一路往下滑,她扶住放著鏡子的桌子。
無力、絕望、憤怒、恨……有很多種情緒在她心裡交織。她是借著這副軀體回溯,加上看到的東西,難免會受到影響。
正當她無處發泄時,那個跟她拜堂的“丈夫”進來了,他剛想指責點什麼,就是還沒開口就被沈荒扯過去狠狠的揍了一頓。
這個被按在地上揍的男人雖然是幻境裡被操縱的人,但他也是有點自己的意識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挨打的時候總有點熟悉的感覺。
縱觀全局的人看到這裡眼皮子也是一抽,他們倆也該是夫妻,打完人之後再補兩腳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沈荒撿起來被她揉成團的紙條,展開又看了一遍。她被這些玩意隔應成這樣,直接打破幻境太沒意思了,不如換個方式給自己,也給……她們算是出口惡氣。
她抓緊手裡的紙,手裡升騰起來一團火焰,把那團紙燃燒殆儘。
橙紅的火光映在沈荒的臉上,染進她的眼睛裡,她麵無表情,卻能看出來一股陰寒。
藏在暗處看的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盤算著等這夫妻倆從幻境裡出來之後避開他倆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們倆真就該是夫妻,沈荒這邊想著鬨事,齊宣那邊就已經鬨上了。
“還不跪下!”
這廂齊宣才將到門口,屋裡的一個婦人就對他厲聲嗬斥,不出意外應該是他“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