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齊宣就加緊招來侍衛送走了齊嶽。
淮南的官員不乏耳目通明德,京城動靜挺大,估計也知道一點,可愣是沒有人來問齊宣。
主要是搖擺不定,兩頭都不想得罪。
今日淮南冷的刺骨,天上還飄起了雪,齊宣披著大氅站在廊下看雪。
他溫著酒,一抬頭看見了個熟悉的人影。
沈荒撐著傘進來了,她今日一身簡單的白衣,花紋飾品全都沒有,隻脖子上掛著個素淨的銀項圈,發髻上簪著幾朵珠花。
看著就像天邊飄過來的雪一樣,跟著風就來了。
“你來了。”
齊宣起身上前去,熟稔的接過她的傘,今日她的傘也是,半分花樣也沒有。
“我不進去,就在外麵看看雪。”
他們倆人站在一處,齊宣正戴孝,也是一身素色衣衫,打眼看過去就是登對。
“淮南以前下過雪嗎?”沈荒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齊宣想了一下:“很少。”
“生者已逝,節哀順變。”沈荒不知道怎麼安慰人,說出來的話都乾巴巴的。
“節哀順變是自然的,生老病死意外事故都是常態。”
有些仇也不能忘,毒殺乾元帝的廢太子和謀害江疏鴻的匈奴,不用多久,他就要一一算來。
兩人相對無言好一會兒,沈荒看雪,齊宣看她。
沈荒抬手握住他撐傘的手,齊宣低頭看她。
“下次見麵,就娶我吧。”
這般直白,叫齊宣有些怔。
她往上撫著齊宣的脖子,自己貼近,兩人近在咫尺,誰也沒有主動靠近。
“好。”齊宣覺得委屈了沈荒,還要叫她開口來。
兩人主動靠近,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再次分開。
風雪停時,沈荒走了,齊宣也要走。
淮南的雪花留不長,就像他們的相見一樣,匆匆又匆匆。
凡人日短又如何,沈荒想自己可以不背反天道規則,悄悄的與他相伴,隻等他百年之後,若是還有責罰,天雷地火下油鍋那她也是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