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還沒來得及弄清楚青衛和上檀是怎麼回事,就急匆匆的乘舟下了江南。
江南好風景,又是一年荷花開,那真真是接天的荷葉。
這時的江南多鮮花瓜果,這些不止是用來好吃好看的,也可以送人,訴說自己的喜歡。
沈荒找了家茶樓,挑了個靠窗臨街的好位子,吃茶看景。
她正倚窗神遊,往下一看,卻看到了一個熟也不熟的人。
齊宣在街上買了一大把蓮蓬,一邊剝一邊吃,偶爾還會有姑娘給他送瓜果,他禮貌拒絕,然後送人家一隻蓮蓬。
送人的加上自己吃的,一把蓮蓬很快就沒了。
齊宣在流水處洗淨手,還未起身就敏銳的感受一股目光。
他並未直接轉身,而是洗完手,等他想要起身在看時,那股目光卻又沒了。
有點奇怪,齊宣並未放在心上,轉身也上了茶樓。
他前腳進來,沈荒正好後腳離開。沈荒挑起帷帽回頭看了一眼,齊宣也往這裡看。
她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齊宣卻隻能看見她一個。
這個角度,齊宣還能看見她簪在發髻上的那朵殷紅的紅絹山茶花。
沈荒放下帷帽,輕飄飄的遁入人群,齊宣從二樓跳下來,著急忙慌的撥開人群追了上去。
“我去,她不是不記得了嗎,這兩個人怎麼還能碰到一起?”
青衛和海潮也在,他們躲在一邊看,他看到這裡,激動的扯著海潮的胳膊來回搖。
海潮搖著扇子,高深莫測的說道:“正緣如此,哪能受外力影響。”
“你看,她絕對是故意的,露了臉就走了,這人還不是馬上就去追她去了。”
海潮笑著拿扇子敲他的頭:“看破不說破啊。”
“哎呀,阿姊,你這句話都說了好多次了。”
海潮笑著搖搖頭:“愛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情,可以一眼萬年,再也放不下。哪怕不記得,再看一眼,也能再抵萬年。”
“這種情況下,心跳會比腦子先給出答案。”海潮掩唇輕笑。
“哇……”青衛不怎麼明白,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那她為什麼不去見他,還要讓人家故意看見。”青衛有些不解。
“對付人呢,自然是攻心為上,先手試探而已。”
“走吧。”海潮拉了拉他,又打趣她道:“看見了也彆往外說,小心她撕你嘴。”
“每次都是,打不過還要去挑釁。”海潮樂死了。
青衛脖子一梗:“我哪裡打不過她,我……我拿分明就是想讓著她!”
“好好好,你最厲害了。”海潮從善如流的順著他的毛擼。
“那當然了!”青衛一臉驕傲。
且說,齊宣一路追著沈荒不知道去了哪邊,隻追到了在一處好多船停泊的水邊。
沈荒刻意收斂了氣息,齊宣自然找不到,急得團團轉之時,他往水麵上,看到好幾隻漂泊的小船。
最後的那一隻,艄公在後麵撐船,船頭坐著人,風吹起,齊宣看見了一些白紗。
沈荒戴著帷帽的,齊宣心如擂鼓,立馬運功踏水追去。
“船家,這船上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