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荒好心情的給玉瓶插上鮮花。
“那我怎麼沒在人間見過供奉你的廟宇?”
“我在人間沒有供奉處。”沈荒捏了一枝花,掐去莖,往齊宣頭上插:“廟沒有,道觀也沒有,信徒倒是有一個。”
齊宣低頭讓她插:“哦,就一個,誰啊?”
“你。”
“我?”齊宣眨眨眼:“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很樂意的。”
沈荒看看自己給他戴的花,滿意的點點頭:“你在京城跟那個皇帝說自己的心上人,還說書信來往,寫信的時候不光念叨我,還求了什麼。”
“我當時就是神,你念叨一個神,還有所求,天道自然會把你視做我的信徒,我還能看到你的祈願。”
齊宣摸摸自己發髻上的花朵,有點意外:“這樣也行,那要是有彆人念叨你,那也會成你的信徒嗎?”
“不會,我又沒有神像在彆處供奉,他們也不知我名,而且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般,是發自內心的那種念著並祈求。”
齊宣很高興,圍著沈荒打轉:“那這樣說,我是你第一個信徒嘍,還是唯一一個?”
“可以那麼說。”沈荒這樣一說,齊宣更高興了。
“這是我母親。”沈荒帶著齊宣去看謝昭的畫像。
齊宣認真的看著這位有名的殿下,她跟沈荒像也不像,沈荒像寒風中的紅梅,畫上的這位,更像野蠻生長的玫瑰,肆意張揚的很。
“我能叫母親嗎?”
“可以。”
齊宣規規矩矩的叫了聲“母親”,一板一眼的行了禮,站在那裡也不說話,好像在心裡想著什麼。
“怎麼那麼拘謹?”沈荒也喜歡捏他的耳垂。
“毛腳女婿見嶽父嶽母總是要小心一點的。”齊宣捧著心口,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讓沈荒發笑。
晚間沈荒要看書,齊宣給她倒水洗腳,自己去藏書閣給她找書。
齊宣看沈荒的記憶時,知道她在這裡經常抄書,等他進來真正看見她抄好的那一摞摞的書卷紙張時,還是有些震驚。
震驚完就是心酸,眼窩子也酸。
有一部分是單獨放的,那是沈荒在受完萬丈雷刑時抄的,抄了整整一百年。
這些摞起來的書卷,就是沈荒一百年的時光。
沈荒還在等著,齊宣把淚憋了回去,抽了本書就走。
齊宣回屋時,沈荒還泡著腳,就靠在一邊就睡了。
他把書放在枕邊,給沈荒擦乾淨腳,脫了她的衣服,換上寢衣,收拾好她剛剛洗漱完的殘局,自己也脫衣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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