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被套在麻袋裡好久,然後又上了一輛搖搖晃晃的馬車,下了馬車,又帶著她進了一個深山的山洞。
他們把沈荒放下,沈荒聽到了好些女孩的哭聲。
“娘,她醒了!”男人把麻袋取開,就看見沈荒睜著眼睛,實在是嚇人一跳。
王老娘趕忙過來看:“不打緊,怕是藥效有些散了,把她顛醒了。”
“你彆說娘,她長的真好看。”
王才看清沈荒的臉,伸手就要摸,沈荒一眼看過去,母子倆俱是渾身一震,訥訥的不敢再上前。
王老娘看著心裡也歡喜:“是啊,隻是可惜了,你哥哥他們不小心拐回來一個郡主,事情鬨得大了,不然給她賣進花樓裡,便是上千兩也有人出價。”
“現在好了,隻能把她賣進深山了。”
王才眼睛一轉:“娘就是賣進深山也行啊,你把她留給我弟做新婦,讓我奶看著,等生完孩子,就在家裡掛牌接客,生了女孩就再抱出去賣,生了男孩給人家,山裡那麼多光棍漢,三四年我們不就賺回來了。”
王老娘一聽心中大喜:“是了,還是我兒想的對頭。”
周邊的姑娘們聽見這樣的話嚇得瑟瑟發抖,縮在一邊哭哭啼啼,還有幾個小孩昏睡著,沒什麼反應。
沈荒餘光看了一圈,垂眸不動如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要不是聽見她說過話,王老娘都要以為她是個啞巴了。
可不能是個啞巴,啞巴賣人肯定是要跌價的。
一個大一些的姑娘抹了一把淚,目光從沈荒半束青絲的白玉小冠上略過:“姐姐,你也是他們從京城拐來的嗎,你是哪家的姐姐啊?”
沈荒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那姑娘看著有些失望,但是沈荒披著大毛鬥篷,靠著暖和:“姐姐,你不害怕嗎?”
她又搖了搖頭,從袖口摸出帕子給小姑娘。
“謝謝姐姐。”姑娘接過來道了謝:“姐姐,我叫柳成君,你叫什麼啊?”
“齊明月。”沈荒隨口謅了個假名。
那邊母子倆看沈荒一身富貴打扮蠢蠢欲動,伺機想要連她的衣裳首飾一起剝下來換些銀子才好。
沈荒自然感覺到了,稍微放些威壓,斜眼看過去,瞬間嚇得兩人半分心思都沒了。
“娘,我感覺這女的有點邪門。”王才回頭偷瞄了一回沈荒,壓低了聲音:“那個眼神不像是人,倒是像我們山裡的大蟲看人。”
王老娘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可不是嘛。”
“她這般古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先把她和這些人一起帶回去,然後用鐵鏈把她壓地窖裡,等著我們把這一批貨出了,再把她帶走,找個花樓買了也好,免得多事。”
“使得使得。”王老娘聽了王才所說也是害怕,連連點頭。
晚上的時候,那母子倆弄來了一點吃食,沈荒知道裡麵有迷藥,但還是麵不改色的吃喝了一點。
山洞裡去了那對母子和沈荒,一共是八個人,三個姑娘,五個小孩,小孩裡隻有一個女孩,剩下的幾個都是男孩。
十多個人擠在兩輛騾車上,王老娘和王才除了下了好多迷藥,還給人都捆上了粗麻繩,尤其是那幾個小的,還都用布頭堵住了嘴。
而且他們趕著騾車,走的路也不是說是小路,而是山路。
沈荒沒有睜眼,搖搖晃晃的還讓她有點想咳嗽。
破曉之時,騾車走的越發平穩,沈荒往後仰頭,眯著眼睛看見了遠處的山村。
“爹,奶我們回來了!”
村口有一個男人和一個老婦人等著,王才停穩了騾車,與他娘直奔那兩人,嘀嘀咕咕好一陣。
地窖裡黑咕隆咚的,一股發黴發臭味道直熏人眼,而沈荒還在這些難聞敏銳的嗅到了一股子血腥氣,不過特彆淡,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了。
隻有沈荒被關進地窖,手上還扣了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澆築在牆裡,結實很。
王老爹的眼睛色咪咪的在沈荒身上轉,徘徊在地窖裡不肯走。
王老娘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對著他啐了一口:“我可警告你,這丫頭生的那麼好,我與兒子都商量好了,等那些安頓好,她可是要賣去花樓的。”
“為了賣個好價錢,你可不能碰,不然賣不上錢了都!”
王老爹收回了目光,不耐煩的嘟囔了幾聲:“行了,我知道了,我也就是看看而已。”
這兩人著急去處理剩下的人,很快就出去了。
沈荒盤腿打坐之時,神魂離體,飄向外界。
神魂離體自能窺見一切,魑魅魍魎乃至黑惡人心都是無處遁形。
掙紮,麻木,壞種在此一刻格外明顯……
神魂歸位,沈荒睜開眼睛,起身之時,鐵鏈儘數斷在她身後。
“人啊……”
王老婆子正在院子裡喂雞,她一回頭就看見了沈荒,嚇得手上一哆嗦,雞食撒了一地。
鐵鏈那麼結實,地窖要從外麵才能打開,她是怎麼出來的!
王老婆子一想就想到了,看沈荒像看鬼一樣,嚇得說話都打磕巴:“你……你……你怎麼出來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