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乾什麼?”
長鞭破空聲伴隨著怒罵響在耳邊。
手中沉重的像搬著巨石,過度用力產生的酸痛感蔓延全身。
梵岐低頭,隻見自己衣衫襤褸,僅僅護住了關鍵部位;
渾身臟兮兮的,看不清原本的膚色,手掌和胳膊被粗劣的麻繩勒出深色的紅痕,血跡混著泥土伴著汗水不斷往下滴……
愣神不過片刻,身上又挨了幾道鞭子。
也許是梵岐的態度惹惱了那人,鞭子聲一道比一道重。
梵岐皺眉,鞭子打在身上是實打實的痛,正要反擊,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消失不見。
不僅如此,係統也聯係不上。
無論如何召喚,係統都沒有回應。
梵岐擰眉,抬著巨石跟著大部隊往前走。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甩在身上的鞭子才停下來。
但破空的聲音卻一直未停。
走在前麵的黑色皮膚青年偷摸著回頭,低聲快速問了句梵岐的情況,“兄弟,你還好嗎?”
梵岐確認了一會,才回道:“還可以。”
“我可以幫你運些石頭。”青年明顯不信。
那管事的鞭子他也挨過,打在身上辣辣的,倒刺勾起皮肉,三個月也難好全。
“兄弟,千萬彆逞強。”
這段路最是崎嶇,沒有管事看著,青年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其他人恍若未聞,一臉麻木地搬著石頭往前走。
就算力氣耗儘巨石從肩上滾落,也會立刻重新搬起來繼續往前走。
僵硬地就像是設定好的程序。
梵岐拒絕了黑皮青年的好意,與青年交談著,幾句話摸清了現在的情況。
這裡是一座名為月亮灣的小島,因小島形似月亮而得名。
是販賣人口的中轉站。
從南岩洲買賣的人口在這裡登記入冊銷往白利洲,相當於奴隸市場。
人們不知道月亮灣的所屬,隻知道買走奴隸的買家來自世界各地。
被賣走的奴隸或從事種植園工作,或是農場主的消遣……
而那些沒有被看上買走的奴隸,或稱為采石場的黑工,或是在地下鬥獸場殺出一條血路……
天氣炎熱,地麵灼人。
梵岐覺得自己好像被架在燒烤架上,太陽一灼,就滋滋冒油。
汗水不要命地往下流,嘴唇因缺水乾裂。
每一次呼吸都是折磨。
“你們沒想過逃跑嗎?”
梵岐問。
就是這樣大膽的話也沒能引起眾人的反應,黑人奴隸們仍舊低頭賣力向前移動。
倒是方才同梵岐說話的黑人青年誇張地跳起來,頭感極重地四周張望,而後靠近梵岐小聲道:“逃跑的不少,估計現在已經見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