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
迎來一場風暴——
養了十七年的兒子,不是親生的。
十七年,不是十七天、十七個月。
是十七年,是六千多個日夜。
看著那個孩子被人領進來的那刻,站在客廳裡的女人不由握緊手掌。她身旁那位成熟不減俊朗的男人,曲起手指輕輕點著包裹著她的手,安撫妻子的情緒。
這兩人,正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容磊跟他的妻子許珺。
容磊知道小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不比妻子長多長的時間。
此時,許珺目不轉睛看著身材高挑的寸頭少年,穿著雲德的校服的少年給人一種乾淨明亮的感覺。
應言是被人帶過來的。
至於是什麼事情,一路上車上的人都沒有提起,並且他問了也無濟於事。
他由人領著走過花園小道。
推開門,門內站著一對中年夫妻。
他們看他的表情,應言想要逃遁。
女人用一雙淚眼把少年的模樣記在心上。
長得很高,五官精致,眉型隨了容磊,而鼻子像她。
許珺沒看過應言的照片。
丈夫那裡有照片,是她拒絕了丈夫遞過來的照片,說第一眼看見的要是真人。
等待的時間裡,許珺是忐忑的。
容磊清楚妻子的心情,拿到親子鑒定的最初他沒有告訴妻子,不然許珺肯定一夜睡不著。
他一個男人,在知道這件事後也難以入眠,更何況更感性的許珺。
在看見應言的第一眼,許珺就知道丈夫說的事情是真的。
這個人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她想要理智一些,最起碼不在孩子麵前落淚,可情緒幾乎在那一刻將她壓倒。
他們的第一麵本該在十七年之前,而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
她跟丈夫,錯過的是孩子的十七年。
錯過了親生兒子成長的每一個時刻。
本該由她來說第一句話的,許珺抬眼與丈夫對視,男人微微頷首。
容磊注視著少年:“我們是你的父母。”
見過商場波詭雲譎的容磊沒有錯過應言的錯愕,這個年紀的少年的情緒在容磊麵前可以說是無所循行。
親子鑒定出現的奇怪,容磊需要知道這是否是眼前的少年自己設的局。
是不是應言發現,這一點對容磊來說是重要的。
“十七年前醫院的護士將孩子抱錯了,這樣的錯誤延續了十七年,導致我們骨肉分離十多年。”
許珺眼眶裡的淚水落下來,歲月優待許珺,她的模樣瞧上去跟學生時代彆無二致,如果忽略歲月留下來的細微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