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欣悅溫柔的詢問。
唐成功腦海裡浮現梁瑜男友的模樣。
“她真沒眼光。”
喝多了的聲音像哭腔。
“是個醜八怪?”
唐成功沒有了反應,沒有再接話。
蘇欣悅語氣裡有些惋惜歎了一口氣:“情人眼裡出西施。”
很久,唐成功才反應過來。
久到他已經躺在床上身邊已經沒有人。
“是個帥哥。”
“但是窮鬼。”
情人眼裡出西施是可以,但是出不了富豪。
人都會變得,或許梁瑜也變了。
但是她過去做的選擇,是已經發生的。
應言是梁瑜不敢抓緊的稻草。
怕他溜走。
又怕扯斷。
那麼多的情緒因為他。
看不慣他的弱小,見不得他的堅強,在年幼時期對這樣一個相似的小孩,小梁瑜嫌棄他丟人恨他不爭氣又與他緊緊相依。
再後來呢。
中學時期的梁瑜思維裡帶著怨恨,憎恨世界上的所有,她恨雨天濕漉漉的恨陰天沒有陽光恨晴天高懸的太陽。
世界這麼大,卻沒有什麼是屬於梁瑜的,被母親拋棄的她繼續被父親拋棄掉。她是被母親丟下的小孩,她是父親失去尊嚴的存在,是奶奶的累贅。
乖巧的或者是不乖巧的她,人群中或者是獨行的她……
初中的梁瑜並不獨行,她與她憎惡的應言形影不離。
他們總是一起。
意識到自己喜歡應言。
是梁瑜放棄的那天。
其實應該更早意識到的,在對方成為真少爺以後,自己還心存愧疚的時候。
認為彼此理應在一起的理由,就是雙方的家境,所以在清楚應言的家境時,她應該隻有害怕才對。
可那個時候的梁瑜,隻有害怕麼?
如今的梁瑜已經無法想起那時候所有的情緒,或許是害怕占了上風的,可那會兒的害怕僅僅是擔心對方的報複麼。
應該不是的。
梁瑜想起過去的事,竟然無法入睡。白天,她甚至想要追問,問與容卓霄有關的一切。可知道又能怎麼樣呢,那是容卓霄啊,不是應言。
梁瑜看出來唐成功裝出來的親近裡的厭惡,雖然不清楚自己又做錯了什麼,讓自己曾經的朋友如此反感,但是梁瑜沒有維護的意思。唐成功在她的朋友裡其實不是不重要,正是因為這樣子,所以在體會到背叛感的時候,她連疑問都不想說出口。
會有誤會麼?
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