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她的脆弱,他看破她的善良。
他承受她的脾氣,他縱容她的惡意。
他願意做她的最佳友人。
應言以為,他跟梁瑜是沒有血緣的親人。
容卓霄知道,沒有血緣的就不是親人。
沒有血緣牽連的關係,十幾年也摧枯拉朽。
現在,無所謂。
梁瑜重色輕友無所謂。
梁瑜不道歉也無所謂。
他需要她每個節日的問候,他需要她的早安晚安,他需要她對他笑對他發脾氣。
容卓霄也沒有想要兩個人的關係再回從前,但他們畢竟是認識了十餘年的人,怎麼可以連一個正經的告彆都沒有。
他要在她的通訊錄裡當活化石,也好過現在這樣。
不想起這個人的時候還好。
還好他很少有時間想起過去,更是不會去想梁瑜。
一想起,總是被牽扯著拉回從前。
突然,他發現這一次真的沒有台階可以下。
他需要她的聯係方式,不聯係也行。
容卓霄不以為這是一種不舍,隻認為應該如此。
他們本就不應該分彆,哪怕本不該相識。
這一次吵架的時間長了一點。
他也有錯。
這麼久不聯係就是他的錯。
黎陽問妹妹:“怎麼跟容卓霄一塊?”
黎清月不再含糊其辭:“湊巧碰到,我跟他沒有什麼聯係。”
“我知道。”
換做黎清月啞言:“哥,你知道他沒喜歡過我?”
黎清月想要找地縫鑽進去,她不確定自己以前在哥哥麵前裝過多少次相。
黎陽當時就跟父母說過人家應言不喜歡他們的寶貝女兒,他們就是不信,那他有什麼法子。當時要是應言喜歡黎清月,他哪裡那樣輕巧放過對方,要知道那會兒應言還不是容卓霄。
黎陽奇怪:“我那會問的可都是你喜歡哪個,沒說哪個喜歡你。”
“應言又沒有受虐傾向。”雖說黎陽覺得對方骨子裡還是一個窮小子,但那也是一個有點骨氣的窮小子,“他因你受人霸淩,他要能喜歡你,他就是有病。”
黎清月反駁:“我沒有!”
她雖然有欺負應言,但那也隻是占點小便宜,才沒有讓人家去欺負應言:“我那會兒是去跟他交朋友的,哪裡有霸淩他!我最多是主動了一些,可能是有點壞,覺得他好玩有趣,但沒有到霸淩的程度……”
“最多是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
黎陽笑了笑:“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人家也沒跟你計較,可能就是跟你說的那樣。”
什麼叫可能。
黎清月感受到心慌:“哥,你說一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