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打算?
梁瑜把室友糊弄過去,卻不能夠一直糊弄自己。
人是應該想一想自己的未來。
重要的不是未來,而是現在要做什麼才能抵達未來。
目標、航向,從來都重要。
在無所事事的清閒裡,可以設想自己的未來,帶著一點期盼,然後對眼下的生活產生一點緊張感。
重要的一直是當下的生活,而不是未來的模樣。
無論要達到什麼樣的未來,都應該在有限的條件下,過好當下。
梁瑜抓住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沒有宏大的理想。
目前的生活狀態,於她自己而言,是好過從前的。離開老家,梁瑜整個人的心都放鬆下來,一直緊繃著的弦,拉扯著她不停歇的弦,似乎已經停止運行,在某個平凡的一天。
具體是什麼時候,梁瑜沒察覺。
辯論賽上的據理力爭,她沒有帶到生活裡,這會兒她應該感恩雲德讓她習慣壓抑那一定不令人討喜的較真麼?
梁瑜慶幸過,卻沒有感恩過。
雲德或許真的為她帶來了什麼,但她絕不感恩。
梁瑜幾乎不提起高中的事,這樣一來舍友對她的高中生活了解也不多。像她這樣的人也多,從高三走出來的學子短期內都不樂意提過去。
等“短期”過去,高中的記憶也模糊掉,人的記憶會給過去的事、不重要的事自動縮小清晰度,甚至不再記得。
要十分的堅定,才不會去美化過去。
梁瑜不提及高中,內心隱隱擔心自己說出來的都是美好的描述,那何嘗不是一種背叛。
陸雅背了個與平時不同的包,梁瑜瞥了一眼。
年過四十的女人眉眼間不見鋒利,十分溫柔可近的長相。
打了底,氣色不錯。
說話間可以看見歲月在陸雅臉上落下的紋路。
陸雅的處境與行為有幾分違和,梁瑜生出幾分好奇卻也不多加探究。陸雅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給她一分關心她在言語上能回人一分關心。與陸雅相處,梁瑜並不難適應,而陸雅的脾性也很好琢磨,陸雅幾乎把話掛在嘴邊。
頭幾遭見麵,每回見到梁瑜,陸雅講的話都要比上回要多。幾次下來,瞧上去梁瑜已習慣與陸簡行的相處。
陸雅瞧得出來女孩對兒子的喜歡,梁瑜與她非親非故對她好無非一個理由,陸簡行。梁瑜可以待她如此,可見對陸簡行的喜歡。
陸雅的手放在包上,瞧過去梁瑜的視線已經沒有落在包上,此時的她跟被兒子提起新包時一樣心虛。麵對兒子陸雅能夠先發製人,提起自己就這樣一點小愛好,買包是她改不掉的習慣,陸雅過了那種會後悔的階段,她清楚自己無法改變。
梁瑜沒有提起包包的事,陸雅想起自己跟梁瑜說起過自己的缺點,心裡也安定下來。之後再與梁瑜碰麵,陸雅倒是深記用同一隻包,卻也更不喜歡與梁瑜一同出門,不能帶喜歡的包出門,逛街的樂趣就少了大半。
除了帶陸雅去醫院檢查,梁瑜並不主動找陸雅。
梁瑜注意到陸雅出現的頻率降低,依舊沒有主動去維持交談的頻率,陸簡行並沒有對她跟陸雅的聯係多與少表示出態度,對這一點他漠不關心,梁瑜與陸雅關係是否維持並不重要的,隻要陸雅儘量少的出現影響他生活。
衛不凡實習時聽了許多八卦,回到宿舍提起梁瑜的戀情就有些遺憾,她開玩笑說梁瑜跟陸簡行戀愛是虧了的,這話說出來李想都愣了一下:“這跟小魚能有什麼關係。”
“我能想到她的一套說辭,我真的,不凡你自己戀愛從高中談到大學指不定畢業就結婚,怎麼對他人感情的評判隻有利益呢,你的言論有時候比母胎solo都母胎solo。”
“感情本來就是會過時的,再喜歡也就那麼幾年。喜歡皮相的話,最好的時間也享受過。梁瑜要學曆有學曆,要顏值有顏值,我要是她我肯定是要攀一攀的。”衛不凡直言不諱,宿舍裡平時或許會有對金錢的在意,這會兒王沁嵐聽了這話心裡還是不舒坦,王沁嵐說起話來就有些衝:“你要攀你去攀,對彆人的感情指指點點就過分了,八卦八卦也不應該扯到舍友身上來。你這話我聽了都不大舒服,要是被小魚聽見了能舒服。”
李想舔了舔嘴巴:“就一個假設,彆太激動。我倒是覺得不凡說出來的話不是沒道理,小魚聽到了還不一定會生氣,又不是真的怎麼樣,這也不是在說小魚壞話。是攀一攀不是說要乾什麼道德敗壞的事,人脈是資源,臉蛋也是。”
王沁嵐想一想也是,倒也不去說衛不凡什麼,而是去問對方是不是在工作上遭遇什麼不順利的事。
衛不凡雙手一攤:“工作後就沒有什麼事是順的,但要說什麼不順,我覺得我腦子最不順。我第一個月工資今天到賬了,多少你們知道麼?”
李想和王沁嵐都沒敢猜。
“957元。”衛不凡說,“我但凡多打兩趟車,都要倒貼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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