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彆害怕,這裡是我的住處,我不會傷害你。”她柔著嗓音回答。
許是武功全失緣故,隻被他這般攥著手腕她就疼的擰起了眉,細聲提醒他:“公子忘了嗎,你暈倒在河裡,是我把你救回來的。”
謝硯卿俊逸的眉攏起,幽邃眸子凝著她臉,似陷入了回憶。
須臾。
他想起半昏半醒間看到的背影確實是她,這才頗為嫌棄的甩開她手。
冷聲威脅:“不管你是什麼人,最好彆動歪心思,否則我就是死也會先殺了你!”
他人長得好看,聲音也如同甘冽泉水。
隻是說出的話卻帶著刺骨寒意,令人聽著很不舒服。
沈寧心中翻了個白眼,順帶淬了一口。
要不是為了解蠱毒,誰稀罕管他死活,還威脅她。
她呸!
心中這般想。
表麵她卻是揉揉發紅的手腕,放緩聲音讓自己顯得溫和無害些:“公子誤會了,我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農女,如何敢對公子動歪心思。”
見他目光還審視自己,她眼眸微垂,故作委屈之態:“公子若不信可以出去隨便拉個人問問,我叫桑寧,是這臨水村的農女,平日就靠上山采藥為生。三日前上山采藥,剛好碰見公子渾身是血泡在潭水裡。”
“若是我想要害公子,直接不救公子就是了,何必費心費力帶公子回家,還為你包紮救治。原本我當時也是嚇住了,怕公子是壞人不想救,可是——”
說到這她咬著唇頓了一下,麵露不忍:“可我畢竟是大夫,我爹也告訴過我,醫者仁心,不能見死不救。”
“我既遇上了公子,就定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所以幾番糾結後才冒著風險將公子帶回了家。”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縱然慧眼如炬如謝硯卿,也沒辦法從她臉上找出一點漏洞來。
他微微抬起眼皮,虛弱的問她:“你叫桑寧?”
沈寧燦然一笑:“是,公子喚我寧姑娘或者桑大夫都可以。”
沉吟半晌後他出聲,額間因疼痛已冒了一層冷汗:“多謝寧姑娘救命之恩,方才剛醒以為姑娘要對我不利,這才冒犯了姑娘,望姑娘見諒。”
“在下謝晏,‘歸來景常晏,飲犢西澗水’中的晏,出自韋應物的《觀田家》。”
沈寧心想名字還挺好聽,含笑著道:“謝晏,謝公子,我記下了。”
“公子的傷又開始滲血了,可要我再處理一下?”她手指向他胸口處示意問。
謝硯卿低頭一看,傷口流出的血已汙了身下被衾,對此頗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麻煩寧姑娘了。”
“公子客氣。”
說話間她從桌上拿來包紮用的繃帶和藥,無比利落的為他處理起傷來。
一看就經驗老練,經常為人包紮。
對她身份謝硯卿又確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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