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霄眉心一跳,忙問:“可請太醫去坤寧宮了?”
小太監弓著身子答:“太醫已經去了。”
李塵霄長舒一口氣,旋即對謝硯卿道:“科考的事先說到這,你隨孤去看一下母後。”
“殿下,臣乃外男,進後宮恐不妥。”謝硯卿推拒。
李塵霄擺擺手,拂袖:“母後最近一直念你,要知道你進宮了都不去看她,怕是又要責怪孤一番。”
不等他找理由,李塵霄直接道:“行了,孤得去坤寧宮侍疾,你這個做外甥的怎麼著也該儘一下晚輩的責任,隨孤一起去吧。”
言儘於此,謝硯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揖了一禮:“是。”
李塵霄起身,餘光不經意掃到了他側頸上紅痕,身形一頓,手指了指自己脖子示意他:“你脖子怎麼回事?”
謝硯卿墨瞳微斂,手摸向脖間,搖搖頭淺笑了下:“沒什麼,大理寺蚊子咬的。”
“蚊子?”李塵霄怔了怔,自言道:“都要入秋了,大理寺還有蚊子嗎?”
謝硯卿沒答他話,心想沈寧喜歡咬他唇、喉結、脖子,可不就是隻蚊子。
沒糾結這個話題,兩人前往坤寧宮。
到時皇後剛喝完藥,太監進殿稟報後兩人步入寢殿。
行禮後,皇後聲音隔著一層輕紗帳幔傳來:“晟淵也來了?”
謝硯卿應道:“皇後娘娘安好。”
宮人將帳幔攏起掛在金鉤上,躺在床上雍容華貴、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子便出現在眼前。
“母後。”李塵霄上前:“你可好些了?”
宮人拿了枕頭墊在皇後身下,扶她坐起身。
扶著額頭,皇後氣度雍容的臉上露出微笑:“喝了藥好多了。”
她朝謝硯卿招手:“晟淵,到前麵來,讓姨母看看你。”
謝硯卿抿著唇,頷首:“是。”
“又瘦了。”上下打量他後,皇後歎了口氣:“你說說你,整日便隻想著忙公務,自個身子都不顧了。你如今都是大理寺卿了,查案這些事讓手底下的人去做就好,可莫要把身子累垮了。”
“皇後娘娘言重了,都是臣職責所在。”
聽他一口一個皇後娘娘的,皇後麵上浮現無奈:“你這孩子如今與我是越發生分了。再怎麼說我也是你親姨母,你私下不必如此客套。”
話雖如此,但謝硯卿依舊恪守尊卑:“娘娘乃一國之母,臣是臣子,自當謹言慎行一些,免得落人口舌。”
皇後也不和他辯駁稱呼了,自己這個外甥也不知肖了誰,這性子清冷的緊,與誰都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