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醒了。”衛隨走到床沿扶他。
趙二牛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局促。
他還沒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即便屋內暗看不清,可他往那兒一坐便如仙人一般,周身氣度與他們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扶著腦袋,謝硯卿神情冷沉:“這是何處?”
看了眼玄影,衛隨答道:“大人,咱們還在臨水村,他是這戶人家的主人,叫趙二牛。夫人就是他幫著我一起安葬的。”
謝硯卿半掀起眼眸看向男子,音色清冷問:“你既是臨水村的人,可知當時茅草屋是如何起火的?”
桑寧在這兒生活了那麼多年都沒事,為何他才走三天不到就著了大火?
未免也太巧合了。
他周身氣勢過於迫人,趙二牛咽了口口水,手腳有些發軟道:“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這兒過去有十多裡,那天我到那兒時就見火勢滔天,根本沒法搶救了。”
謝硯卿猛的揪住他衣領,語氣滿是戾氣:“說,是不是有人故意縱火想殺她?”
趙二牛雙腿直打顫:“大、大人,我…我不知道,不是我乾的。”
衛隨掰他手:“大人,你冷靜點。夫人的死和趙大哥沒關係。”
玄影也上前來勸:“大人,我們知道你接受不了夫人逝去打擊,可這位趙大哥是無辜的,你何必為難他。”
趙二牛感覺到衣領上的手鬆了,仿若仙人的男子雙眼泛紅連連後退,溫潤麵容看上去像是隨時要碎掉一般,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躊躇幾許,趙二牛壯著膽子問:“大人,聽兩位官爺所言,你與桑寧是夫妻?”
冷靜過後,謝硯卿恢複了理智,沒答他的話,隻淡淡掃了他一眼。
他忙擺手,黝黑臉上帶著敬畏:“大人彆誤會,隻是我在這住了這麼些年,也認識桑寧姑娘,並不知她何時成親了,有些好奇而已。”
“而且…而且…”他撓撓頭,總覺得這裡麵透著古怪,又說不上來:“而且桑寧她不是有未婚夫了嗎?怎麼會突然就嫁彆人了?”
“你說什麼?”謝硯卿神情陡然變得陰沉可怖,仿佛變了個人。
趙二牛怯怯退了兩步:“我說的是真的,她未婚夫我見過一次,和大人並不是一個人,真是怪了。”
謝硯卿手骨節捏的泛白,他想不通桑寧有未婚夫為何還要與他成親?
“她未婚夫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他再次攥住趙二牛衣領質問。
“這…小的跟她不太熟,並不知…”
一問三不知,氣的謝硯卿一把甩開他,他踉蹌兩步站穩了身子,心想這些當官的真是有毛病,脾氣陰晴不定的。
“大人,雨停了,我們必須趕回驛站了。”玄影提醒。
五指收攏,謝硯卿長睫垂下淡淡陰翳,終是深吸一口氣後提步往外走去。
火起的太蹊蹺,不查清他不會離開兆陽縣。
回到驛站,他直接去見了李塵霄:“臣有點私事想解決,大理寺那邊勞煩殿下替臣告幾天假。”
見他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回來,李塵霄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他丟下兩句話直接走了。
“晟——”
李塵霄手抬在半空,謝硯卿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他狐疑的看向同樣成落湯雞的衛隨兩人:“這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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