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檢查完屍體上前回稟:“大人,小人仔細驗過了,死者乃是過度飲酒引發心悸而死,並未發現其他異樣。”
謝硯卿長身玉立,聞言掀起薄薄眼瞼,聲音清冷吩咐:“玄影,讓人先把屍體抬回去。”
“是,大人。”
接過衛隨遞上的帕子擦乾淨手,謝硯卿俊容一派冷沉。
趙錄事是專門負責記錄和整理此次賑災糧失蹤一案案件資料?的,卻在此時突然心悸而死,未免太過巧合了些。
隻是仵作來之前他親自驗過屍體,確實沒有發現異樣。
回到客棧,他都還沉浸在案情之中,直到一道熟悉男音喚回他思緒。
“二郎。”謝硯安一身靚藍色綾緞袍子立在他房間門口,旁邊站著飛流。
他微攏眉,態度疏冷:“兄長這麼晚不睡在這兒做什麼?”
“聽說出了命案,擔心你太忙回來餓,就讓人給你備了飯菜來。”
進了房間,兩人對幾而坐,飛流將食盒放桌上。
“咳咳…知道你忙於公務,可也得顧及自己身子,不吃飯怎麼行。”
聽著他念叨,謝硯卿無甚表情倒了杯水遞到他跟前,語帶譏諷:“兄長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彆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謝硯安泛著病態的臉上擠出一抹笑來:“我沒你想的那麼愚笨,雖然我與你大嫂相識時間短,但我相信她並非心機深沉之人。我一個病弱之人,難得有女子願意嫁我,就算她要圖謀我什麼,我也認了。”
謝硯卿冷嗤一聲,對此很是不屑。
今日的謝硯安何嘗不是兩年前的他。
曾經他也以為桑寧心思純良,不會騙他,可最後呢?
什麼都是假的,就連死都是假的。
虧他還為她黯然神傷了兩年,整整兩年!
若不是他回到臨水村打算將她屍骨遷到京城安葬,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發現那是具假屍體。
她可真有本事,那屍體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的,竟做到了十分逼真程度,連他都給騙過去了。
他可以原諒她用假身份騙他感情,卻無法接受她以詐死的方式讓他一輩子活在內疚之中。
凝著謝硯安嘴角揚起弧度,他眼底浮上幽暗,冷聲道:“你高興就好。”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才懶得管他的事。
謝硯安無奈的搖搖頭:“二郎,都七年了,你這脾氣還真是一點沒變。”
淡漠的掃了他一眼,謝硯卿出言趕人:“兄長要無事便早些回去休息,要是有個好歹,側妃娘娘又要怪我苛待庶兄了。”
謝硯安身形一僵,眼中劃過愧色,唇微張想說什麼,最後又生生將話咽了回去。
“那我便不擾你了,記得吃飯。”
他咳嗽著站起身,複又想起一事:“對了,你明日可要與我們一起回京?”
狹長眼眸注視他,謝硯卿語氣平淡吐出一字:“回。”
聞言謝硯安點點頭,帶著飛流走了。
人離開後,謝硯卿瞥了眼食盒,想起今晚那頓沒吃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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