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安不著痕跡撥開她手,帶著病氣的溫朗臉上表情淡淡:“周小姐自重,我已有妻室。”
周怡寧這才正眼瞧沈寧,在看到她那張姝麗脫俗的臉後眼底閃過嫉色,冷哼道:“硯安哥哥,她哪裡比我好,明明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謝硯安不悅的皺起眉頭,攬住沈寧肩膀後退一步:“她好與不好不是周小姐主觀臆斷的,我覺得她好就是。還有,我此次約周小姐出來是想要回信物,也是想和周小姐解釋清楚,我們之間本就是長輩當年玩笑話,做不得數。”
周怡寧氣急:“硯安哥哥你說什麼呢,伯母前幾日還給我寫信了,說你這次進京治病是其一,其二便是定下你我婚事。”
她指著沈寧:“你和她的事我已經聽忠伯說了,你是為了報恩才娶了她,又不是真的喜歡她。反正你們有名無實,予她一紙休書就是,又不是什麼要緊事,我不會怪你的。”
沈寧依牽住謝硯安手,語調平和:“周小姐說笑了,我與夫君兩情相悅,他是不可能休了我的。”
“你!”看著兩人親昵姿態,周怡寧氣的咬牙:“我乃戶部侍郎嫡女,你一個鄉下來的農女,也配和我爭?”
她聲音太大,引起行人側目。
貼身丫鬟見周圍人看他們,忙出聲勸道:“小姐,我們還是先上去吧。”
周怡寧自然也注意到了旁人目光,隻好跺跺腳轉身進了樓。
明月舫二樓回廊下。
玄影見謝硯卿突然停下步子,順著他目光看下去,訝異道:“大人,是大公子和大夫人。”
謝硯卿眸光幽幽瞥了他一眼,聲音清冷:“我還沒眼瞎。”
玄影:“……”
他怎麼感覺大人生氣了?
大公子和大夫人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嗎?
馬車旁,謝硯安側著身子俯下腦袋和沈寧耳語,是極親近的姿態。
不知說了什麼,沈寧笑著點點頭,兩人相攜進了明月舫。
謝硯卿將一切儘收眼底,袖下手收緊,周身散發森冷氣息。
沈寧,你當真是好極了。
前兩日還在馬車中和他糾纏,說會和謝硯安解釋他們關係,現在背著他卻還和謝硯安扮夫妻,是真當把他當傻子耍嗎?
他就不該信她的鬼話。
玄影察覺到他情緒變化,卻不知是何原因,隻得小聲出言提醒:“大人,我們先進去吧,榮王快來了。”
謝硯卿沒說話,陰沉著一張俊美無鑄的臉進了包間,玄影跟在後麵心驚肉跳的。
他家大人怎麼一遇上大夫人性情就陰晴不定的?
作為二十三年老光棍他委實看不透。
另一邊。
進了包間,謝硯安三人在圓桌旁坐下,小二送了茶進來,為三人斟好茶才退出去。
聞著淡淡茶香,謝硯安先開了口:“周小姐,我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我們之間不可能,現在便將各自信物還予對方吧。”
他今日玉冠束發,身上披著昨晚那件白色狐裘大氅,雪白狐狸毛襯得眉眼清亮,雖是酷熱的盛夏,可他手依舊冰涼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