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傷口來看箭上有毒,但體內毒素並不多,你給他吸出過毒素了?”
沈寧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衛隨臉上染上一抹羞紅,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他當時快死了,我又不會醫術,就隻想得到這個辦法了。”
“你的辦法的確有用,至少讓他保住性命拖到了現在。”沈寧認同道。
為玄影上完藥,沈寧出了房間,在回廊遇上了謝硯卿。
“玄影如何了?”他問。
沈寧活動了下酸疼的脖子和手腕,回他:“傷過重,還中了毒,得養一段時間。”不忘強調:“最好躺兩日再讓他下地走動。”
意思是暫時回不了京城。
謝硯卿神情肅了起來:“藺陽不宜久留,榮王的人隨時可能找來,最多待兩日就必須要返京。”
沈寧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揉了揉自己脖子。
她昨夜睡得好好的,也不知怎的一早起來就脖子疼。
謝硯卿注意到她動作,目光被她雪白側頸上露出的一點紅痕吸引,眼神晦暗了幾分,關切問:“脖子不舒服嗎?”
她輕嗯了聲,嘀咕道:“客棧的枕頭也沒那麼硬啊,怎麼睡一覺起來脖子這麼酸?”
謝硯卿心虛的抬起酸軟的胳膊,五指握成拳抵在唇間清咳一聲:“想來是你晚上睡落枕了吧。”
“興許是吧。”沈寧想不到彆的緣由,若有所思點點頭。
今日是寒衣節,夜晚的街頭少了幾分熱鬨,但依舊人頭攢動。
客棧裡待著無聊,沈寧想出去逛逛,
謝硯卿難得清閒,讓衛隨照看好玄影和尤四後陪著她一起出了門。
怕被認出來,兩人在街頭小販攤上買了麵具戴上。
寒衣節,又稱十月朝、祭祖節。
人們會在這一天祭掃燒獻,紀念逝去的親人,謂之送寒衣?。
想起上次打算給沈璃月放的祈願燈沒能放成,沈寧這次想給她補上。
半山腰處隱隱傳來低沉鐘聲。
鐘聲越過山林,穿梭在山下的大街小巷中,悠長而空靈。
用手將祈願燈推出去,燈順著水波漸漸飄遠。
沈寧雙手合十闔上眼默念了一番。
謝硯卿在她身旁石階上坐下,聲音清越道:“你在為你的親人祈願?”
她睜眼,扭頭看他:“你不為你母親放一盞?”
他麵具下的眼眸暗了暗,搖搖頭:“她得了解脫,現在應該活的很好,不需要我為她祈願。”
沈寧覺得他這話怪怪的。
他母親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要用“活的好好的”來形容?
兀的,她似想到了什麼。
目光淡淡掃了他一眼,並未多問。
“好了,我們走吧。”她起身,裙擺逶迤劃過一抹弧度。
他笑著應聲:“好。”
夜涼如水,月華似練。
兩人緩緩融入行人之中,月影將兩人身影漸漸拉長。
並肩而行間,謝硯卿溫潤嗓音響起:“阿寧。”
“嗯?”沈寧側眸。
他看過來:“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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