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傑拉爾德爵士率領利尼維亞的大軍離開後,其餘的哈克拉吉人也沒有放過那些已經投降的阿古部落成員。
他們已經將血月神視作最危險的邪神,對於被祂的欲望所蠱惑的巨魔,除了從肉體上消滅它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迪納斯王看到了傑拉爾德爵士帶回的血色斷旗,還有那顆被凍在冰塊裡的頭顱,但當他繼續往爵士身後的隊伍中看去時,卻發現傑拉爾德原來隻帶回了這些東西。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得知傑拉爾德爵士所做的一切後,迪納斯王大聲咆哮著,雙手還在桌子上猛錘。
“陛下,利尼維亞的統治,從來不能隻靠恐懼和殺戮來維持”馬格努斯大法師在一旁勸說,試圖阻攔迪納斯王的憤怒。
但迪納斯王卻沒有理會大法師的勸諫,而是徑直走到傑拉爾德爵士身旁,不易察覺地捏了捏他的手,在爵士耳畔低聲說道,“謝謝你,和你所做的一切。”
迪納斯王並不是一個暴虐蠻橫的國王,他會因為一時的憤怒而失去理智,然後做出錯誤的命令,可他終歸還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隻是因為他是國王,國王永遠不能公開承認自己的錯誤。
“作為你抗命的懲罰,我將奪去你擔任先鋒官的資格,帶領你的軍團去保護糧道和補給線吧。”
離國千裡的大軍遠征,後勤保障和前線作戰同樣重要;這不是對傑拉爾德爵士的懲罰,這是迪納斯王對於這位老朋友的信任。
而且迪納斯王也不知道他們在瓦拉杜勒究竟會遇到什麼,亦不知道黑暗騎士團究竟在這裡準備下了什麼陰謀等著他們,而這次遠征又幾乎傾國出動,所以他必須給自己留下一張底牌。
“馬格努斯,法陣準備的怎麼樣了?”迪納斯王轉過身來看向馬格努斯大法師。
“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馬格努斯大法師說道。
“很好,大軍明天一早出發。”
維克多一直跟在迪納斯王身後,他終於聽到了何時出發的命令。
在這裡等待的這些天裡,每天晚上都有之前的熟人偷偷來找他打探消息,想知道陛下何時會下令出發。
每次維克多總是隻能對他們搖頭,搞得他們以為是維克多嫌棄他們帶來的酒肉不夠,這還讓他得罪了不少人。
但其實,維克多也是今天才知道迪納斯王的命令;雖然他覺得這樣有點快,不過再仔細想想的話,他們已經在路上耽誤很多時間了。
從利尼維亞城下一戰到今天,算下來也快有半年的時間了。在終年冰封的冰雪山脈裡不容易察覺到季節的變化,而利尼維亞卻早已從深秋來到了初夏。
今晚的暴雲寺院非常熱鬨,宴會從大廳一直擺到了院子,數千張長桌旁全都擠滿了喧鬨的人;因為對很多人而言,這可能是他們在利尼維亞的土地上吃過的最後一頓飯。
有不少年輕人都緊張不安地坐在長桌旁,他們懷揣著心上人的牽掛和建功立業的渴望響應了國王的號召,卻又在那些老兵們半真半假的吹噓中擔憂著未知的前路。
不過更多人則完全被眼前豐盛的宴席所吸引,在多日隻能靠黑麵包和雪果腹的路途和等待之後,這些油光四溢的肉排和醬汁,簡直就是為他們續命的神藥。
整扇的豬羊被夥夫小弟用推車抬上來,麥酒和杜鬆子酒則乾脆用大桶盛著滾來滾去——紅酒是隻有老爺們才能享用的高檔貨。
迪納斯王的胃口一如既往的好,他已經吃了半份牛肉豬油派、一尾雪山白魚、一整塊鵝肝,而此時正抱著一條豬腿在那裡大快朵頤。
不過維克多和傑拉爾德爵士卻沒有那麼好的胃口,維克多在擔心瓦拉杜勒的精靈詛咒,冰封隘口一戰依舊讓他心有餘悸;而傑拉爾德爵士則擔心維克多沒有勇氣攔住迪納斯的衝動。
“你的身體裡隻有四分之一的精靈血,假如真的有詛咒,也不會要了你的命的。”傑拉爾德爵士對維克多說道。
“四分之一,為什麼”維克多一直不知道他父親是人類的事實,所以聽不明白傑拉爾德爵士的話。
不過傑拉爾德爵士不想為這種事岔開話題,“如果陛下再因為衝動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你記住,你必須想儘一切辦法說服他!”
“但是,我,陛下怎麼可能會聽我的呢”
“所以我才要你想儘一切辦法,而且陛下讓你做他的衛隊長,這是個很重要的責任,除了保護陛下不受傷害以外,你還要保證他不做出愚蠢的決定!”傑拉爾德爵士說道。
迪納斯王派傑拉爾德爵士去守護糧道和補給線,爵士的軍團雖然被當做後備軍以防萬一,但如果真得出現了什麼情況,一支四千人的軍隊也很難力挽狂瀾。
“你必須記住,這支大軍是利尼維亞全部的力量,現在國內還有金並在那裡,一旦出現什麼閃失,後果將不堪設想。”
維克多緊鎖著眉頭,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傑拉爾德爵士交給他的這個任務也太重了點,他根本不擅長和國王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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