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塔從蜥蜴人的營地裡偷走寶石之後,蜥蜴人一直騎在飛蜥上對他窮追不舍。
就算他在地道裡繞了好幾個彎子,那些爬行動物還是死死地跟在他後麵就是甩不掉。
隨後的龍聲卻幫沙塔想了個辦法。
雖然缺德,可為了擺脫這些惱人的爬行動物,還有帶出那顆價值無法估量的水晶。
這點俗世的道德,完全不會限製沙塔的選擇。
蜥蜴人居住的環境本就物資匱乏,這注定了它們的種群總數注定不會太大,也就決定了蜥蜴人的軍力必定是有限的。
現在已知,馬拉加爾在幽光尖刺深淵消耗掉了大量的人類和蜥蜴人士兵,並將幾乎所有的人類聯軍和矮人探礦隊都引向了那裡。
同時蜥蜴人又重新占領了通往迷宮的南方洞口,所以西茲一定認為威脅全都在東邊,而西邊局勢一片大好。
但西邊,則正是蜥蜴人的老巢暗光深淵。
如果沙塔將骨龍引去那裡,並把骨龍對水晶的執念變成對蜥蜴人的殺戮。
那麼蜥蜴人追兵就不能不放棄對他的追捕,然後為了保護自己的老家被迫同骨龍交手。
到時候,他隻需要趁亂再重新取回水晶就行了。
這種扯火打劫的把戲,傭兵們向來沒少用。
即便這麼做會讓許多無辜者為此犧牲,可巨大的利潤足以讓沙塔這樣的星際傭兵放棄一切。
骨龍衝進暗光深淵時,裡麵隻有幾萬個手無寸鐵的蜥蜴人平民。
其中大部分都是婦孺老幼,成年的雄性蜥蜴人多數都被西茲帶著走上戰場——很多死於阻止人類聯軍和矮人探礦隊深入的過程,不少死在了幽光尖刺深淵那場與它們關係不大的陰謀之中;活著的那些多數都在迷宮的出口處提心吊膽,同時忍受著監軍的皮鞭和棍棒。
隻有幾百名用於維持秩序的蜥蜴人守衛,用著根本無法傷到骨龍絲毫的武器在絕望地抵抗它的屠殺。
由於被安布拉重傷,以及蜥蜴人在它來到此地後對它無休止的傷害,骨龍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境地。
它難以分清哪些是應該被剿滅的敵人,哪些又隻是被迫卷入戰爭的無辜者。
此時的它就像一台毫無感情的殺戮機器,除非重新奪回那顆水晶,讓它胸膛裡那顆已經乾涸的心再次得到滋潤,否則骨龍無法從嗜血中平複下來。
可沙塔將那塊水晶丟到了西茲的王宮裡就躲了起來,蜥蜴王的情婦們還以為自己見到了什麼稀罕的寶物而不自知。
它們嬉鬨著好奇這塊美麗石頭的來曆,直到骨龍攜帶著它的怒火和烈焰到來,並在所過之處留下隻剩焦炭的尾跡。
就在骨龍即將找到水晶時,沙塔又從驚慌失措的蜥蜴人手中搶回,並再次將它丟到了城市的另一頭。
雖然沙塔一開始看上的是那些巨大石筍狀的蜥蜴人城堡,不過後來還是選擇將寶石丟到平民與奴隸居住的街道上。
那些城堡裡有裝備了激光槍的蜥蜴人守衛,王宮中的火勢顯然引起了它們的警覺。
頂著激光槍把水晶丟過去,還要確保等會自己能再找到它,沙塔不願在外骨骼破損的情況下冒這個險。
相比於那些有反擊能力的高塔,街道上顯然更安全一點。
他想抱有憐憫,不過那些守衛在石筍高塔上的蜥蜴人不會因為他的憐憫而把子彈射偏。
作為一個傭兵,沙塔並不為道德所困惑。
他的行為,自然也再次引得骨龍成功摧毀大片的城市,數以百計的蜥蜴人在龍焰中掙紮著死去。
淒厲的哀嚎在城市中彌漫,焦糊的惡臭籠罩在街道
對暗光深淵中的大部分蜥蜴人而言,即使這場戰爭真得如西茲所想,蜥蜴人一族能夠取得廣袤的土地和無儘的財富,那些東西也已經與它們無關了。
一戶最普通、但還有點幸運的蜥蜴人奴隸家庭:壯年的父親和兄長被國王喊去守衛迷宮出口,母親和祖母依舊要在工場裡為了繳納全家的雜稅而勞作,年齡小一些的弟弟或去主人家裡幫忙,要麼就在工場裡接替它老邁的祖母。
隻有殘疾的祖父,能夠留在家裡照顧最小的妹妹。
即使如此,它們也稱得上足夠幸運。
幸運到父兄暫時還沒有被洞外人殺死,母親和祖母沒有因完不成當天的任務而被剁手,弟弟沒有在哪天因為主人孩子的喜惡就被折斷手腳,幸運到家裡好歹還有個殘疾的祖父照看那個新生的孩子。
但它們的幸運,在巨龍的火焰下,也就到此為止了。
奴隸主們為戰爭創造借口,祭司和學者為戰爭提供武器,而奴隸和平民則要為戰爭提供孩子。
當戰爭結束,西茲王和它的奴隸主們收獲更大的榮耀與土地,學者與祭司贏得更多財富和信徒;隻有奴隸與平民,它們隻能找到孩子的屍骨。
在物資匱乏的情況下,偶有哪位仁慈的老爺,願意漏下幾滴殘羹剩飯,都惹得它們拚命爭搶,還要跪地感謝這天大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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