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紅帕到底怎麼回事”
軒轅翰一出永安宮便大步往出走著,聽到梅汐媛呼喚的聲音,方才放慢了腳步。
梅汐媛一追上來,便氣喘籲籲地解釋道“殿下,那是臣妾手臂上的血”說著便現出她白皙的手腕上一道還尚未結痂的傷痕。
軒轅翰壓低眉毛怒目著隻斜視了一眼便匆匆收回。
“殿下,若今日臣妾奉上的果真是純潔無暇的白帕,那眾人以後將會如何議論臣妾。臣妾千裡迢迢離開東寧國故土來到西秦殿下的身邊,日後又該如何在西秦立足呢?”
見軒轅翰不語,她又繼續說“臣妾如今已然進了秦王府的大門,而今天這落紅帕亦是向天下宣告了臣妾已是名正言順名副其實的秦王妃,不是嗎?”
梅汐媛字字鏗鏘,心裡極其委屈卻不得不勇敢地說出這些話來稍微緩解一下這兩天她獨自隻能一人承受的苦悶心情。
這句話說出來是提醒軒轅翰,她這個秦王妃已然已經存在了。但同時更是說給自己,要想儘辦法得到秦王的恩寵與垂愛,做一個真真正正的秦王妃。
軒轅翰聽完梅汐媛這番話,竟一時無言以對。他想,可能是自己真的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但雖不想與她多做糾纏,也絕不放縱她肆意妄為,便怒眉狠狠說道“本王警告你,以後任何有關秦王府的事,本王決不允許你擅自做主”
說完便急急轉身踱宮門而去,走了幾步後忽然停住腳步連頭都沒回地又說“本王聽聞玥兒說你身體欠安,從今日起你便搬往韶華閣居住,不必來本王寢殿伺候了”
梅汐媛聽了心裡頓感如晴天霹靂,但隻能一臉無奈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這才是他們大婚的第一天啊
見軒轅翰離去,趙嬤嬤和婢女們才敢匆忙上前來,而隻看到梅汐媛一臉的黯然神傷,趙嬤嬤隻關切道“王妃娘娘,發生了何事”
梅汐媛像是瞬間跌落了冰窟,心灰意冷著,說不出話,隻回了她一臉的苦笑來。
軒轅翰一出門便越上馬背朝秦王府飛奔回去,此時他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像方才王府裡他想的那般簡單,到底城府有多深
“翰哥哥回來了”陸天驕看到軒轅翰下馬來,急急走過來用那極其嬌柔的聲音迎接道。
“殿下大婚已成,我們正打算要回去了,學院事務繁多父親今兒一早便已啟程”陸天麟緊跟陸天驕之後亦走過來道。
“那件事你們查的如何了”軒轅翰前麵一邊朝承華殿走一邊關心地問道。
“有父親在,殿下儘管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中”陸天麟認真回答著。
就在快要到大殿門口的時候,軒轅翰突然停住了腳步,愣了一下像是記起了什麼。便丟下一句“加快進度”便急急拐上了回廊往後院閣樓的方向而去,留下陸氏兄妹二人癡癡怔在原地。
秦王府雲水閣裡,衣上雲早已蘇醒,此時正發呆地轉動著手腕上的七彩金絲彩玉鐲子端詳著,獨自喃喃“奇怪,這個鐲子什麼時候又現出一個血色紋路來,仿佛與上次不同”
她再仔細凝神一看,隻見這次的形狀好似一個“日”,這血色紋路依舊如同上次一樣隻是曇花一現後便瞬間消失。
她猜了半天也猜不透,索性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告辭回宮了。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急急回頭轉身看去。
“殿下”衣上雲看到是軒轅翰進來便連忙欠身行禮。
“為什麼不多休息會兒,你的傷可好些了”明明是溫暖的一番關切,可軒轅翰進來卻一臉冰冷地說。
“回殿下,奴婢已無大礙,多謝殿下這幾日的收留,奴婢這就回宮去了”衣上雲看到他如此冷漠的臉,便怯怯地回答。
聽到這裡,隻見軒轅翰的臉色極致的陰沉難看,他此時的心情可一點都不好。
方才因為梅汐媛,現在眼前這個女人竟又如此蠢笨,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心意,就昨天被擄走的事到現在都連一句主動解釋也沒有,還想趁他不在的時候一走了之。
這時,他冷峻的雙眸直直盯向她好看的一雙鳳眼,雙手負後緊緊握成拳許久,而最終還是隱忍著緩緩鬆開。
衣上雲仿佛並沒有意識到他的憤怒,隻是一臉狐疑地看著軒轅翰露著一臉的不解。
軒轅翰卻突然開口問道“他是誰?”
衣上雲疑惑道“他?”
“怎麼,隻不過一夜之間便記不起來了。如此,那本王不妨提醒你一下”軒轅翰似是輕蔑冷冷地說道。
“中秋之夜與你街市共度”
“海棠穀對你舉止親密”
“本王大婚之日又當著本王的麵將你劫去”
軒轅翰一字一句邊說著,邊邁步向著衣上雲麵前一步步逼近,很快衣上雲便被逼身到身旁的床榻邊撲通一聲倒坐了下去。
她看著軒轅翰淩厲而又堅定的目光一邊驚慌著一邊腦中急急回憶,而當聽到海棠穀的時候立馬羞愧難當打斷軒轅翰的話道“殿下,你”
誰知軒轅翰依舊不依不饒地欺身下去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放,距離太近,他甚至都能聽到衣上雲此時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就在此時,軒轅翰突然站起身來道“本王的提醒,你可想起了?”
衣上雲一陣淩亂怯怯地起身來道“殿下誤會了,他隻是奴婢的一個朋友而已”
“朋友,哼,真好笑,衣藥女對朋友的定義也真夠廣泛的,本王竟不知這天下女子與異性朋友之間的舉止何時竟已可以如此親密了”
衣上雲第一次看到軒轅翰臉上掛著笑容,而此時的這個麵帶笑容說話的人口氣中明顯對她充滿了冷嘲熱諷。
“殿下,他叫易君浩,他真的隻是奴婢的朋友”衣上雲也開始一本正經地回答起他的質問,竟沒有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起在乎起這個男人對她的看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