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三人見玉霞峰之上光團驟然間潰散,天地似乎都暗了半分,自然便知道師父此次衝關多半凶多吉少。
他們三個回想起師父浮雲子曾說過服用這碎丹草衝關失敗的下場,不由得冷汗直冒,心也一時間懸了起來。
三人不敢怠慢,忙駕起飛劍向著玉霞峰峰頂的石洞飛去。
來至石洞之外,隻見洞門緊閉,他三人顧不了那麼多,便要一衝而入。
結果三人方一接近洞門,便被某種不知名禁製給彈了開來,任憑他們三個使儘各種手段,仍是無法破開那禁製。
而此時洞內的浮雲子感應到有人觸動了其閉關前布置在門口的禁製,便強忍著體內殘餘靈力的宣泄,掐算了一把。
在發現是自己的三個弟子後,浮雲子一抬手,那石門之上的禁製即刻散去。
門外心急如焚的三人一見禁製被破,連忙撥開石門,朝師父浮雲子的閉關室奔去。這十餘年他們隔三差五隨師父往閉關室奔走,路線自然熟悉無比,想起師父閉關前的言語,三人的腳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
浮雲子方才施法破禁,此時又大吐一口鮮血,但仍勉強坐起身來。
不出半刻,景瑞一行三人便來到閉關室,隻見師父浮雲子端坐在臥榻之上,三人頓時大鬆一口氣。
景瑞方要拜時,卻一眼看見地麵之上一片片殷紅的血跡,霎時間心中一緊,再細看麵前端坐的師父,白須之上還掛有斑斑血汙。
旁邊的李元和了塵也同樣注意到了這一點,一時間他們三人似乎明白了什麼,突然齊齊跪倒在師父浮雲子麵前,口中呼喊著“師父”,放聲痛哭起來。
“徒兒們~”
浮雲子聽到身前弟子們的哭聲,緩緩睜開眼睛,如此言了一聲,氣若遊絲。
“師父!”
他們三個聽到師父的呼喚,自然止住了哭聲,但仍輕輕抽泣著。
“為師此番結嬰失敗,已是燈枯油儘,無力回天。天意如此,你們切勿再為為師傷心了。可歎我修道五百餘載,看過數不儘的道友前輩坐化隕落,如今終於也輪到我自己了。”
浮雲子輕歎一聲,麵露釋然之色。
“師父,您彆走,嗚嗚嗚您要是走了,我們師兄弟往後可……嗚嗚嗚……”李元此時已然泣不成聲。
“為師總歸是要走的,能在坐化之前收下你們三個弟子,也算死而無憾了。往後你們師兄弟三個要互相照應著,浮雲觀永遠都是你們共同的家,咳咳……”
浮雲子輕咳兩聲,嘴角又滲出血來。
“師父!”三人見勢,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無妨,咳咳,無妨了。”
浮雲子輕輕一笑,隨即緩緩取出儲物袋。單手一揚,從中飛出眾多物品來,有靈石,有法寶,也有十餘樣珍稀材料,還有一張泛著血色紅光的符籙。
“為師也沒什麼東西好留給你們的,這裡是為師的畢生積累,眼下便全分與你們三個吧。”
說罷,桌上的寶物便自行分為三份,浮雲子隻輕拍三下,那三份物品便分彆落到三人的麵前。
他三人各自收了寶物,又看見此時命若懸絲卻麵露欣慰的師父,不禁心中愈發難受起來。
浮雲子悲苦一笑,看向李元和了塵,“哎,遺憾的便是,不能親眼看到元兒和塵兒築基了。”
他們兩個聽到師父提起自己,雙雙撲到浮雲子榻前,失聲痛哭起來。
“咳咳,元兒,塵兒,不要……不要再為為師傷心了,為師走後,你二人好生聽你們師兄的話,莫要惹是生非,咳咳,與你們師兄添麻煩,咳咳咳咳……”
浮雲子嘴角鮮血不住地滲出,甚至連眼角也滲出血來。
他二人見師父情況愈發不好,忙邊哭邊道:“徒兒……徒兒知道了,師父,您不要再說話了。”
“現在不說,怕是……怕是沒機會了,還有最後一件事,一定……一定要……要說完的。元兒,塵兒,你們先退到側室去吧,這件事,隻能說給你們師兄一人。”
“是。”
他二人知道師父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也不遲疑,便雙雙退出閉關室往側室去了。
浮雲子看他二人走遠,便轉而看向一旁一直默默垂淚的大弟子景瑞。
“瑞兒,你到我身前來。”
“是,師父。”
景瑞忙站起身擦了一把眼淚,走至師父榻前跪下。
“你是你們師兄弟三人之中天資最高的一個,日後定然不可限量,成就必遠超為師。這本功法為師已經貼身攜帶了四百多年,嗬嗬,終究……終究是練不成了,你且收好了。”
隻見浮雲子右手顫顫巍巍,從懷中取出一本黃色封皮的書來,那書用金色絲線串製而成,式樣古樸,不似當代之物,封皮之上印有五個大字——“三神九元功”。
景瑞伸出手,接過這本功法。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連元兒……和……和塵兒也不要告訴,知道嗎?”
景瑞雖心中不解,卻仍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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