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老師們發卷子之前還有一道工序——
發卷子前,把卷子從側麵壓下去,用指甲在卷子的側麵摩擦幾下,卷子就會一張張準確地分開,不會粘在一起。
因為賀炎見這個老師做完上麵的步驟之後,大拇指按住試卷的邊緣,很容易就把卷子撥開了,特彆輕鬆,就不像小學時那樣,老師發卷子要一張張地數,有時候還會遇到黏在一起的卷子,得小心翼翼地撕,生怕撕破了。
絕不像現在這樣順利。
把卷子一遝一遝地分好之後就分彆遞給每一行的第一座,讓他們傳後去——那個右手骨折的女生是老師幫忙傳後去的。
開學那段時間她用左手寫字的,賀炎也嘗試過用左手寫字,隻不過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每一筆的橫豎撇捺都十分有個性,組成的每個字都是一個獨特的個體,誰也不服誰,根本都不在同一條線上,甚至呈現了“前仆後繼”的景象。
賀炎倒是很好奇,這個女同學要寫出怎樣的字來?
……
畢竟是剛開學,學習的都是一些基礎的知識,所以這次語文的周測也就隻是古詩文默寫填空和判斷字詞書寫或注音的對錯而已,再不然就是理解性默寫,總之就是填空選擇,而且也就一張信紙般大小的紙。
雖然是正反兩麵都寫了,但似乎是為了讓同學們分辨清楚,行距都是比較大的,所以整張卷子的題並不多。
也就沒多少題可以寫,就剛開學沒多久的這種情況,倘若周測的題多了,要不然學生們一時適應不過來,晚自習下了也沒寫完;要不然就是有的題超綱了,同學們不會做;否則就是重複的太多,還不如留一些有用的給放上去。
也就那二十幾個三十多個空,沒一會兒就寫完了。
老師讓學生們在右上角寫上自己的班級姓名,然後最後一排往上收。
那個時候已經打下課鈴了,很多已經寫完試卷的同學都已經“按耐不住”了,小腦袋左搖右晃,看了這個看那個,眼角的餘光鋪滿了左鄰右舍的卷麵上,嘴巴一張一合,手裡比劃著一二三四。
無非就是在對答案,即便老師已經說了很多次不許交頭接耳,不許作弊,那也於事無補,更何況是現在打了下課鈴,隻要一下課,老師剛說完那句話就算不了什麼了。
“誒欸,那個最後一題你寫的什麼?”
“最後一題?就老師上課讓背的那幾句,說是必考的那個啊。”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軍直到夜郎西。”
“啊?哪首詩?”
“不是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那道題不是兩條橫線?”
“四條,那個逗號看不清楚。”
“……”
“那個寫詩人樂觀的思想感情的怎麼是那句?你記錯了吧?”
“沒有吧!我記得老師是這麼講的。”
“第十五個空你填的什麼?”
“十五個?”
“就第七個小題的那兩句古詩,我想到了兩種答案,我感覺都符合。”
“沒有吧!不就一個嗎?”
“……”
老師立刻拍了拍桌子,“安靜,彆說話了啊,試已經考完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下來趕緊的什麼不會鞏固一下,以後的每周都有周測考試。”
“啊?”
“不是吧……天呐……”
“突然感覺周測好難啊……”
“不是,主要是那個空太多了,而且試卷字體看起來也是手寫的,都有點緊湊,我都看錯行幾個了。”
“那不是嘛,而且每個空的位置都有點小,兩個答案的空,寫半句詩就不夠用了。”
“啊……啊……”
頃刻間,接二連三的叫苦不迭聲音響起,之前對於周測無比狂熱的愛此刻都已煙消雲散,老師見狀趕忙又拍桌子,“唉行了行了,都收一收,這題又不難,都是我上課的時候講過的,平常多練題,知道自己哪裡不會,然後才能針對性地訓教,誒,明天的晚自習是什麼?”
“數學……”
“數學吧!”
“就是數學,我看課程表來。”
老師又發話了,“昂,明天的晚自習是數學周測,你們還有時間咧,抓緊複習一下。”
緊接著又是此起彼伏的叫苦聲。
語文老師都不知道拍了幾次桌子了,大聲地說:“行了行了,彆叫了,把桌子都拉回來吧!值日生打掃教室,掃乾淨一點,明天學校裡要檢查,然後那個……一層去大廳那裡,左拐的那個水房,還有那條走廊也是咱們的衛生區,辛苦一下打掃乾淨啊!”
“然後我再分一下組,咱們是不是還沒分組來?這樣吧!我們是八個人一小組,一共可以分成五個小組,咱們一周也就上五天,從周日晚上開始,一直到周四晚上,周五的晚上不打掃,每組都輪流打掃就好了,今天是這邊的八個人打掃。”
老師說的是靠窗戶的前四排同學,正好四個男生四個女生,也正好,賀炎就在第四排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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