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十三叔把他帶到後院兒來,不要聲張,就裝作是醉酒了。”風沐晴行事頗為冷靜。
“快去把百裡大夫找來,就說風七出事了。順便叫人把客院收拾出來一間,先把人給安置過去。”舒嫿聽了也是一陣震驚,連忙讓紫蘿下去收拾房間。
“他怎麼樣?”折騰了半天,風七總算是被暫時安置到了後院兒,眾人以為他是醉了酒,也沒多想。是以此刻屋內就隻有知道內情的風沐晴和不小心偷聽到的舒嫿。見百裡大夫收回手,風沐晴問道。
“想不到他在京城居然會受這麼重的傷。”百裡奇歎氣。前幾次匆匆見麵他隻覺得風七氣色不好,可能是少年貪玩,熬夜傷肝,怎知他原來是身有暗傷,傷久身虛。他既然是忠勇伯的兒子,怎麼也不知道叫人來請自己呢?
“多久能恢複?”風沐晴知道風七的狀況後心情更差,話裡都帶著冰碴子。
“不好說,他前幾日受了重傷,這幾日又沒好好休息,今日更是中了毒花釀,即便是逃過此劫,也得喝上一年湯藥才能痊愈。更何況我手裡現在缺一樣藥材,半年之內若是尋不到此藥徹底清除餘毒,恐怕他要受毒花釀折磨一輩子。”
“什麼藥材?”風府雖然算不上手眼通天,但這些年天南地北都有他們的人,但凡是用錢能買到的,都不是大問題。
“解怨草的花蕊。此草在南方深山處可見,一株三色,狀似鬼麵。尤多生長於動物骸骨聚集處,傳說是吸收了動物死時的怨氣,食之不為山精妖鬼所侵,所以又名神佑草。隻是這解怨草隻長於二三月份,現在過去恐怕來不及。”
“讓人快馬加鞭送過來呢?”風沐晴氣場更冷。風七是她唯一的弟弟,雖然平時看著姐弟二人並不怎樣親厚,實際這個弟弟是十分在意她的。
“京城太冷,雖然可以一試,但動作要快,再晚就趕不上花期了。”
“不知,百裡大夫你說的是……鬼麵花嗎?我屋子裡倒是有兩盆,就是不知是不是你說的‘解怨草’。”
“在哪裡?”百裡奇眼睛一亮。解怨草畏寒,北方不易養活,她是怎麼做到的?
“在秋意閣。”
“我們過去吧,十三叔,我們去去就回,你好生照看他。”怕再出什麼岔子,風沐晴囑咐十三一定要好好看著。
“嗯。”十三心情也有些低落,原本他是想讓風七放鬆一下,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沒想到差點把人給放鬆沒了。
到了秋意閣,舒嫿指了一下架子上快要凋零的花:“是這個嗎?”
“正是,可惜隻有兩朵,不夠製作解藥。”百裡大夫先是開心,隨即又歎息起來。
“不知下毒之人是否有解藥?”
“一般下毒之人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不過像他這種被人下毒的,難說。”
“六姑娘能猜到大概是誰下的毒嗎,我們或許可以試試看。”舒嫿眼見自行製作解藥可能行不通,那就隻能想彆的法子了。
“此事關乎朝堂,我也隻能從頭理出些許思緒,至於到底是誰,我也說不清。”沐晴眉目低垂,傷心卻無能為力。
“紫燕,你去……”紫燕善於觀察,舒嫿派她去前院查探一下,有沒有人對風七特彆關注,尤其是勸過他喝酒的,和同桌的公子。紫燕領命去了。
風沐晴見她如此上心,便知道自家弟弟說“在南川城這幾年過的也算開心”的話是真的了。
“你們下去,不要讓其他人靠近這裡。”風沐晴讓描紅和點翠下去望風,屋裡就剩下舒嫿帶的幾人和百裡大夫。
“你們也去看著點吧。”舒嫿很有眼色地叫自己的人退下,隻百裡大夫被迫留了下來。他要看看這花到底能不能用,還差多少。
“朝中局勢我本不該與你細說,沐竹如今情況緊急,我也顧不得這許多。今日所聞你萬不要說與旁人聽,紫柳紫燕是風家人,你若行差踏錯,我便叫她們滅了你的口。”風沐晴這話說得極其無情,再配上她那冷若冰霜的臉……若是尋常閨閣女子,怕是要嚇哭了。
“事急從權,說實話,我本也不想知道這些的。”舒嫿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但誰讓人來自己府上出了事呢。如若不是紫柳紫燕是風家人,沒有發現他們對風七有何不利,隻怕現在風沐晴早就叫人來封了秦府了。
風沐晴沒有聽她解釋,緩緩道:“聖上年事已高,皇子間明爭暗鬥,京城暗流洶湧。當今太子,也就是原來的四皇子是皇後嫡子,血脈正統,最得人心。大皇子是皇上長子,他野心勃勃,也拉攏了不少勢力。”
“現在太子手握工、兵二部,大皇子與戶部親厚,又有宰相舅舅撐腰,始終有人認為他能與太子分庭抗禮。二、三皇子鮮少上朝,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五皇子和六皇子母族式微,始終聲望不顯。”風沐晴說著,突然回過頭看了舒嫿一眼,似乎是在確認她有沒有認真聽,能不能聽明白,和夫子當年查課業時毫無二致。
“忠勇伯府向來是保皇一黨,大皇子拉攏不成,自然而然被認為是太子一黨。”舒嫿到京之後將之前自己寫的小紙條背好之後就焚毀了。京城不比南川城,能人異士聚集,若是被有心人發現,自己會被當成妖女燒死的。此時,通過腦海中背得滾瓜爛熟的種種事件,舒嫿略分析出了個狀況。
“正是如此。”風沐晴沒想到她能跟得上思路,還能獨立思考。看來這個秦三姑娘也不簡單。好在現在能為風府牽製,也算是件好事。“你父親現在是戶部郎中,今日來的,可基本都是戶部的人啊……”
這話聽得舒嫿汗毛直豎:“既然如此,他今日為何還要冒險前來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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