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是工作的問題需要見麵聊,徐政南,你這是要故意挑起我和他之間的矛盾嗎?!”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極度的羞恥之下,開始胡言亂語,試圖挽回自己那一點點尊嚴。
之前網上的傳聞,即使被徐政南他們看到了,也能解釋都是假的,反正他們沒有親眼所見,我自欺欺人依然可以安慰自己。
可是當下徐政南已經親眼看到了那惡心的一幕,我的解釋顯得很蒼白可笑。
徐政南很少會情緒化,生氣這種事對他來說,太小家子氣了。
不過,隻要是碰上我和沈奕驍的事,他就有些難以控製自己的氣惱,以及對我的恨鐵不成鋼。
他站在高我一個台階的位置,壓迫感更強了,臉上盛滿了冷意,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此時彌漫著怒火,“認錯就那麼難嗎?黎月,你承認自己選錯了人很難嗎?!”
我甩開他的手,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要徐政南以及我爸媽他們,來摻和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沈奕驍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報複他們的。
“徐政南,你說這些乾什麼?你還在和我較勁是嗎?當初我沒聽你的話,你一直在等著我後悔嗎?”我用難聽的話推開了他,“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你不用插手我和沈奕驍的事,更不用為我抱不平!”
徐政南渾身上下迸發出一股寒氣,在這溫熱的樓梯間,仿佛有霜氣彌漫。
他低頭看著我,臉上的怒火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嘲弄,“既然這樣,你回去找你爸媽和解乾什麼?你明知道隻要你還和沈奕驍在一起,他們就不會原諒你。”
我深知他內心的不甘之處,他也了解我內心的痛點。
我們此時像兩隻久彆重逢的刺蝟,想要擁抱,卻隻能刺傷對方。
那天我爸扔掉我禮物的一幕,在我的腦海裡浮現,那種失望和難受再次浮上心頭,讓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掉進了深淵不可怕,往上爬卻被人再次推下來才可怕。
“如果你現在進去那個房間,告訴沈奕驍,你要離婚,那麼我會幫你,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拚儘全力幫你,黎月,看在我們曾經一起長大的情分上,我言儘於此。”
徐政南緩和了語氣,聲音低沉了幾分,似乎在給我台階下。
有人幫我的話,真好。
徐政南他有很好的家世,耀眼的身份和履曆,還有聰明的頭腦,要是有他幫我,也許我會更容易離開沈奕驍,並且報仇。
可是沈奕驍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小混混了,他有反擊的能力。
那些黑暗的手段,他比徐政南懂得更多。
我接受徐政南的幫助,就得把他拖下水,他本來過得好好的,就要被我打破平靜的日子,我做不到這麼自私。
之前我想過利用他來報複沈奕驍,光是這個念頭,我就懺悔了無數次。
“我不需要,我過得很好。”我直直地對上徐政南的目光,一字一頓地答道,“請不要隨意跟我爸媽說這些不實的消息。”
徐政南眼中的那一點光澤熄滅,仿佛一滴墨融入了夜色中,寂然無聲。
我爸的態度讓我絕望,我不做回歸家庭的美夢了,離開沈奕驍,出國定居,是我目前的終極目標。
他不說話,也不動。
我倉皇地逃離了他的視線,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為了不讓沈奕驍知道我出去過,我匆忙地淋濕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假裝洗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