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鬨劇漸漸散了。
待裴思恒回到府裡時,老道士已經離開了,在聽見下人的回稟後,裴思恒立馬打斷:“到底誰被打了?”
“回大人,是蕭姨母被打了,說是被邪祟附了身,眼下邪祟已經被清除乾淨了,請大人放心!”
裴思恒倒是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尋常見母親燒香念佛,還覺得神神叨叨的。
聞言眉頭緊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又問:“那夫人如何了?”
“夫人今個傍晚就說身子不適,回院子裡歇息了,老道做過法後,夫人似乎好轉了不少,還吩咐身邊的丫鬟去小廚房拿了不少飯菜點心。”
裴思恒聽罷,心裡冷冷一笑。
又問了老夫人和大小姐。
“老夫人已經歇下了,大小姐喝了參湯,也早早睡下了,這會兒也沒聽見院裡傳來什麼動靜,隻不過……”頓了頓,小廝一邊跟著,一邊快速地說,“大小姐院裡的秋霞被劃傷了臉,老夫人說是小傷,不讓請大夫來瞧,秋霞醒來後曉得自己毀容後,一直哭鬨……夫人說她是大小姐房裡的丫鬟,也不願意管,這會兒還鬨著呢。”
裴思恒蹙了蹙眉,不悅道:“一個低賤的奴婢,也敢如此沒規沒矩的,去找人牙子來,直接發賣了便是。”
小廝應是,心道,那秋霞尋常仗著自己是大小姐身邊得臉的丫鬟,可沒少在府上耀武揚威的。
今個打了誰,明個又罵了誰,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落了難,頂著張醜臉發賣了去,又有誰願意要?
還暗地裡狠狠啐了口:該!
裴思恒原本想直接回書房,但思及近來在早朝時,攝政王對自己的示好置若罔聞,對他的奉承巴結,也愛搭不理。
甚至還多次示意身邊的親信官員,駁回裴思恒的上奏,導致他近來在朝中孤立無援,人人都看他的笑話,就連尋常對他器重有加的尚書大人,如今也待他冷落疏遠。
還對裴思恒多加挑剔。
裴思恒早就懷疑,陸晚音是不是沒有好好伺候王爺,亦或者是不是失寵了?
坊間傳聞,攝政王近來獨寵那位柳美人。
思及此處,裴思恒腳下一頓,調頭直接去了梨香院。
院裡依舊燈火通明,鬨了一場,陸晚音沒了睡意,索性就點燈熬油,打算給攝政王親手做一件寢衣。
一則,可以固寵。
自從柳美人入了王府,攝政王很明顯冷落了陸晚音不少。
二則,隻要攝政王穿了她送的寢衣,在柳美人房裡過夜,也算是給柳美人一個下馬威,讓她曉得,除她之外,攝政王還有彆的女人。
聽聞裴思恒來了,陸晚音本不想見,但轉念想到如今的處境不算妙,萬一被裴思恒察覺她失寵了,豈不是又要淪為彆人案板上的魚肉了?
索性就讓小嬋出去開門,但故意沒穿外衣,也故意沒把手裡正做著的寢衣收起。
裴思恒還沒入門,就看見了頭頂懸著的八卦鏡,照得他臉上半明半昧的,人鬼不分。
踏進房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床上的女子。
看著陸晚音隻穿了身玉色的綢衫,披頭散發的,已經清洗了妝容,在燭火的照耀下,竟少了幾分明豔,多了幾分小家碧玉似的溫婉。
正低著頭專心致誌忙著手裡的活兒。
裴思恒看得出這是男人才能穿的寢衣,自然誤以為陸晚音是做給自己的。
當即還暗暗嘲弄地想,真是個蠢女人,吃了那麼多次教訓,竟還學不乖麼?
他深愛的女人,從始至終隻有陸惜寧,又怎麼肯穿陸晚音給他做的衣服?
不過,看在這個女人如此努力的份上,裴思恒故作和顏悅色地走上前,關切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這些事交給下人們做便是,何必你親自動手?”
陸晚音連頭也沒抬,露出的修長玉頸上,還殘留著清晰的吻痕,像是辣油一樣刺激著裴思恒的眼睛。平靜又疏遠地說:“底下的人做得再好,可這是我的心意,自然不好假手於人。”
“你的心意自然難能可貴。”
裴思恒匆匆把目光瞥開,強迫自己不許再看那曖昧又淩亂的吻痕,可他的眼睛卻控製不住地死死落在上麵。
清楚地看見不僅是脖子上,就連陸晚音的手腕處,也有青紫的牙印,可見攝政王咬得多厲害,在床上鬨得又有多凶。
尤其陸晚音眼底還有淡淡的倦怠之色,隻怕連裡子都快被掏空了。
賤人!
紅杏出牆,給夫君戴綠帽子的騷貨!
離了男人一天都活不了的婊子!
裴思恒在心底惡狠狠地咒罵,用最惡毒的話,把陸晚音和陸晚音背後的野男人,罵了個通透。
可表麵上,他還儘量維持著一位洗心革麵後的好夫君形象,關心陸晚音的身體,關心她日常起居,還順便吐露出自己在外多麼辛苦,忙忙碌碌不過就是為了這個家著想,希望陸晚音作為一名妻子,能夠體諒他,時常也多些關心。
還說日後他當上了尚書,他們的孩子或許還能入宮當皇子們的伴讀呢。
見陸晚音對他愛搭不理的,依舊全神貫注地忙著手裡的活兒,裴思恒暗罵她真是愚蠢不堪,朽木難雕!
自己都站她麵前了,還白忙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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