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音一覺醒來,就多了個夫君。
這個夫君年輕俊美且溫柔體貼,對她事無巨細,關懷備至。
能言善道,將二人從前如何恩愛的回憶,詳細說了一遍。
與那天的美人所言,不能說是一模一樣,隻能說是毫不相乾。
夫君說,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是少年夫妻,自成親以來,一直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夫君還說,夫妻感情一直非常好,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蜜裡調油。
可就在幾日前,她因失足落水,受驚過度下,失去了過往記憶,因而記不得自己是誰,也認不得夫君了。
陸晚音問:“那我叫什麼名字?”
“江宛螢。”男人抱著她,下巴抵在她沁涼的額頭上,聲音沙啞富有磁性,“宛如清風明月,靜如秋風夜螢。”
陸晚音蹙了蹙眉,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她明明在昏迷時,聽見有人喚她晚音,還是挽櫻,綰嬰,婉英……總而言之,不是什麼螢。
男人笑了笑,唇邊蕩起的笑容像是春日湖泊上潺潺的流水,布滿溫情的漆黑雙眸,在燭火的映照下,忽閃忽閃的,像是蒼穹上高懸的星星。
“是口音問題……咱們不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
陸晚音想了想,又問:“那我的父母親人也在京城?”
男人搖了搖頭,長歎口氣,故作惝然地說:“你的那些父母親人福薄,早已離世了,現如今你隻有為夫這麼一個親人。我就是你唯一的依靠。”
那就是孤女一個,舉目無親咯?
“那既然我們感情這樣好,我又為何會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失足落水?”
攝政王清咳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
陸晚音很鎮定:“那你就不會長話短說?”
然而,男人的回答讓她後悔追問了。
“因為那夜,為夫情難自禁,多要了你幾回,後來有要事先行一步,竟不想你竟然……都是為夫的錯。”
陸晚音的眉頭蹙得更深了,精致漂亮的麵容稍顯幾分病中的蒼白,可一雙嘴唇尤其殷紅,像是隨時都可以溢出鮮血一樣。
稍作沉思片刻,她調整了一下坐姿。
幾乎像個還不會下地走路的小嬰兒,更加親密地依偎在男人懷裡,一雙玉足未著寸縷,赤著踩在男人修長有力的大腿上,十根雪玉可愛的腳趾,在男人金線滾邊的玄色錦袍上,慢慢蜷縮,將那片袍子擰得皺皺巴巴。
男人低眉一笑,伸手一把捂住了嬌弱美人的兩隻玉足,語氣寵溺得驚人:“腳怎麼這樣涼?伸進夫君懷裡,夫君給你捂一捂。”
不等陸晚音回答,他就已經握住那雙玉足,直接埋進了自己的錦袍裡。
男人正值氣血方剛,一身的熱血,身上像是燒紅的炭火一樣滾燙。
陸晚音在他扯開袍子的時候,還嗅到了一股很好聞的龍涎香,這種氣味她並不陌生。
就算失去了往日記憶,也依舊會本能地往溫暖安全的地方靠近。
“那,那你叫什麼?”陸晚音愣愣地問,“我聽其他人喚你王爺……你是王爺嗎?”
“是王爺……姓王。”攝政王哄騙她說,“我是王爺,你就是王夫人呢。”
陸晚音心裡還泛起嘀咕,不明白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可每當她試圖努力回想時,腦袋又悶悶地疼了起來,精致的眉宇瞬間就皺巴成了小苦瓜。
“好了,想不起來便罷了。”攝政王垂首,輕輕在陸晚音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大手攬進她的肩胛,柔聲道,“你好好休養幾日,待你身子痊愈了,夫君就帶你出去透透氣,可好?”
“嗯。”陸晚音點點頭,想了想,她又問,“你姓王,那叫什麼?”
攝政王揚了揚眉,語氣戲謔:“叫夫君。”
“……”陸晚音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到底還是沒能吐出這個稱呼,她很認真地說,“不知道為什麼,我麵對你時,叫不出這個稱呼。”
攝政王笑了,修長白皙的一根手指,挑起了陸晚音的一縷烏黑長發,語氣幽幽道:“那是自然,為夫方才就說了,你我是青梅竹馬呢,你從小就喚慣了我的名字,長大後自然不好改口。我喜歡你,愛你,樂意縱著你,你想喊我什麼,也都隨你。”
“真的隨我?”
陸晚音其實不太糾結對方的姓名,她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哪裡還想得起彆人的名字?
“嗯,隨你。”攝政王忍不住又低頭親了親陸晚音溫溫熱熱,香香軟軟的紅唇,滿眼寵溺地望著她,“隻要我家夫人喜歡就好。”
“真的隨我?”陸晚音有些不確定,又問了一遍,“我想叫你什麼都可以?你確定?”
不知道為什麼,陸晚音這麼一本正經地反複問,攝政王的心尖瞬間就突突跳了起來。
臉色也沉了兩分。
生怕陸晚音不記得所有,卻唯獨記得當年宮宴上,跳湖救她的裴思恒!
更怕陸晚音失憶後,錯把他當成了裴思恒!
萬一喚他裴郎,恒郎之類的,攝政王怕是會忍不住即刻帶人將整個裴家夷為平地,連地裡的蚯蚓都得豎著劈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