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陛下抬舉，小人哪能跟你堂堂大帝相比。”
楚放微笑拱手，也順便打趣一下，兩人對視都是笑容不止，正在這時秦霄賢又提酒杯感謝，“今日得虧有先生，朕再敬國師一杯。”
“陛下，草民正想說呢，這國師之位我怕是不適合。”
楚放提起酒杯，趁著秦霄賢再敬酒順便婉拒對方的封賞，說實話這些人一口國師之類的，隻讓他覺得不適應。
“先生這是何意，是否朕有做錯的地方？”秦霄賢吃了一驚，很明顯沒想楚放突然拒絕這國師的封賞，他第一時間並不是覺得丟了麵子，而是以為楚放有什麼地方不滿。
同樣宴席上百官也是滿臉詫異，紛紛放下酒杯看著兩人，一時間氣氛凝重起來。
見眾人這目光，楚放趕緊解釋道，“陛下誤會了，實在是我自由身習慣了，不喜歡擔任任何職位，請陛下諒解。”
“這……先生何必？”秦霄賢自然不願意，還指望著靠職位多讓他幫忙呢，這要是沒了這個名義，以後讓楚放幫忙總感覺有占便宜的嫌疑。
楚放卻擺了擺手，推辭道：“陛下厚愛，我心領了。我此來，本就為助大莽解困，並非貪圖官職。況且，草民已決定，國師之位還請收回。”他言辭懇切，態度堅決。
“先生何必如此，朕既已下旨，怎可收回？況且先生若拒絕，天下百姓定會以為朕薄情寡義，還請先生莫要推辭。”
秦霄賢極儘勸阻，當皇帝第一道聖旨就被駁回了，若是其他人他肯定龍顏大怒，甚至不惜翻臉殺人，但是麵對麵前的這人他真不敢。
“是啊，國師大人何必如此，不就是一個名聲而已，又不會影響名聲。”
“還請楚先生體諒陛下。”
百官們也紛紛勸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實則盼著楚放能多為朝廷出謀劃策，共度危機。
眼下楚放背後站著女帝，怎麼也要刮出二兩肉來。
“諸位，楚放乃是朕未婚夫，何必再受大莽國師之位，還是請收回吧。”
見大莽這邊眾人齊齊幫皇帝，葉錦秀有些好笑，趕緊替便宜未婚夫解圍。
“原來如此，是啊，大乾與大莽還是有差距的，楚先生的確有些不合適。”
“陛下，我看應該尊重楚先生。”
百官見女帝態度，紛紛以為是楚放看不上大莽國師之位，也嫌棄麻煩，於是趕緊勸阻秦霄賢，後者隻能失望點頭同意，“既然如此，朕會昭告天下。”
他內心滿是失落，覺得大莽根本留不住如此人物，不由狠狠的灌了一杯酒。
“多謝陛下體諒！”
楚放內心一鬆，經過此事接下來秦霄賢似乎興致缺缺，楚放和葉錦秀也不在乎，自顧自的喝酒聊天，不過很快秦霄賢或許調整了過來，極力討好兩人。
顯然，他意識到，這兩人根本不是自己皇權能拿捏的，幫自己是仁義，不把你自己誰也不不能說什麼。
與此同時，京城之外的北蠻營帳內，卻是另一番景象，在篝火熊熊燃燒中，烤炙著搶來的牛羊，膻味彌漫在空氣中。北蠻的將士們圍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肆意談笑，慶祝著白日攻城的“戰績”。
北蠻大汗耶律阿保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冷峻地看著手中的情報，上麵詳細記錄著大莽城內的兵力部署、物資儲備，乃至新帝登基、宴請大乾女帝和國師之事。他冷哼一聲，將羊皮情報扔到一旁，對身旁的將領說道：“大莽那小皇帝，以為請了大乾女帝和國師，就能逃過此劫？哼，白日那八千守軍的血，不過是個開始。”
將領諂媚一笑，遞上一碗酒：“大王，依我看，那大莽撐不了幾日。等破了城，城裡的金銀財寶、美女嬌娘，可都歸咱們了。”
耶律阿保仰頭灌下烈酒，一抹酒漬順著嘴角流下，他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殘暴：“傳令下去，明日加大攻城力度，讓他們知道抵抗的下場。”
“是，大王！”將領領命而去，營帳內的喧鬨聲愈發響亮。
而此時皇宮，宴會也已經結束，葉錦秀和楚放對皇帝提出了告辭，出了皇宮，葉錦秀卻對楚放提出的解決辦法十分感興趣，忍不住詢問。
“你剛剛在宴席上說解決王侯擁兵自重的後策是什麼，我想知道，我大乾同樣有此隱患。”
“我這解決地方王侯隱患的手段名叫推恩令，就是由皇帝發布，讓諸侯的子弟同樣分封土地享受福澤，隻不過這土地由王侯的封地給，每多一個後代就要分出去土地，這樣諸侯與子嗣，兄弟手足之間必不能同心。”
“如若可以，則可以在添加一條，王侯封地每傳一代消減一分，這樣延綿幾代之後，王侯的封地能剩多少。”
楚放耐心解釋著推恩令的由來，葉錦秀越聽眼睛越亮，最後轟然拍手，口中大呼，“此計策妙啊，堪稱陽謀，這下朕也可以用來對付大乾那些人了。”
兩人無形中又拉近了距離，不知不覺肩膀竟挨在一起，然後一隻小手插入楚放手中，後者一愣，又很快平靜，誰也沒說話，卻有一股溫馨流淌心間。
次日一大早，秦霄賢就派人把楚放請到城樓，李澤明等數名官員陪同。
此刻北蠻已經摩拳擦掌，正在整兵列隊，似乎準備開始攻城，遠處不斷傳來聽不懂的呐喊聲。
“先生，昨夜朕已經派遣高手帶著詔書強行出城，相信不久天下必將知道朕的旨意，隻是朕擔心這京城不一定等得到援軍到來。”
“你看城下守軍氣勢洶洶，今日攻城之勢必定更加凶猛，我大莽將士難啊！”
看著城下如狼似虎的北蠻軍隊，秦霄賢眉頭緊皺，又對比緊握武器一臉惶恐的己方士兵，他的內心毫無信心。
“陛下不必如此，將是兵的膽，王是將的魂，若陛下都猥猥瑣瑣，那士兵談何成敗？”楚放安慰，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那先生可有辦法重塑將士之魂？”
見楚放如此有底氣，秦霄賢急忙詢問。
“自然。”
“將士入伍之心不過三點，一軍餉地位，二家人安危，三希望，如今隻是缺少希望罷了，覺得京城不過死城一座，又無援軍，隻要陛下給予將士一個堅守的希望，加上一些軍餉榮譽賞賜，那麼堅守幾日應當不成問題。”
楚放緩緩而談，看著城牆下如同餓狼遍布都北蠻軍隊，內心卻分外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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