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看江頌宜露出的驚豔神色,便知道她是個識貨的,自己這次沒找錯人。
“小姐,如何?在下沒騙你吧?”
江頌宜回過神,心中很快有了盤算。
這雲錦放在庭州,她買了也用不上,更不敢用。
但隻要投送過去給盛徐行,在他那個時空肯定能成為珍品。
想到這裡,江頌宜問掌櫃的:“怎麼賣?”
掌櫃的聞言,伸出一隻手:“五千兩。”
江頌宜蹙眉:“這麼貴?”
“這可是雲錦,隻有皇家才能用得上的貢品。”掌櫃的加重語氣,“莫說庭州,就是整個北境,都隻有這麼一匹。”
這話倒是不假。
掌櫃的說了這匹雲錦來路不正,江頌宜估摸著應該是南京錦署流落出來,本來準備運出大晟送往外邦。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擱置了,所以藏在這家成衣鋪裡。
江頌宜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雲錦,開始講價。
“看這料子,這匹布在你這兒放了至少有三年了吧?”
掌櫃的:“……兩年半,兩年半!”
“那也差不多了。”江頌宜道,“兩年半都未曾脫手,可見敢買、買得起這東西的人不多,畢竟‘私自買賣皇家禦用之物’,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我買下這匹布要承擔很大的風險,再者,這匹布不是今年出的新布,這樣吧,你也彆獅子大開口了,四千兩,我要了,如何?”
掌櫃的沒想到她砍價砍這麼狠,一下子砍去五分之一,拉下臉道:“小姐,四千兩可買不到雲錦……”
“你這不是特殊情況嘛。”江頌宜老神在在道,“除了我,庭州城內你找不到能脫手的第二個人,我隻出得起四千兩的價格,你考慮考慮,若是願意出手,可以派人到城南花雨巷江家找我。”
說完,江頌宜轉身欲走。
掌櫃的連忙叫住她:“等等!”
江頌宜回頭。
掌櫃的糾結半晌,道:“四千五百兩,咱們各退一步,如何?”
江頌宜搖頭:“我說了,我隻出得起四千兩。”
掌櫃的一臉不情願,但他急著把這匹布脫手。
不然這匹布放在店裡是個隱患不說,隨著放置的時間越長,價值會折損得越來越厲害。
想到這裡,他咬咬牙:“好吧,四千兩就四千兩。”
兩刻鐘後,江頌宜和白令容從成衣鋪出來,身後跟著兩個送貨的成衣鋪夥計。
白令容為全家每人挑選了兩套成衣,一共二十六套,又額外買了一匹布,打算閒暇時為婆母縫製抹額和護膝。
加上買給盛徐行那套成衣,這些全部花了二百三十兩銀子。
江頌宜手上抱著錦盒,為了掩人耳目,錦盒用粗布纏了一層,看起來跟普通的布匹沒什麼兩樣。
回到江家,江頌宜取了四千兩銀票交給成衣鋪子的夥計。
完成交易,江頌宜立刻抱著成衣和錦盒回房間。
關上門,她取出銅鏡抹開。
這會兒是白日,盛徐行應該是在上班,並不在銅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