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宜臉上滴水不漏,無奈道:“蕭將軍,這話可不能亂說,您沒聽說嗎,趙家背後的人是當朝太子殿下,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以為是我在背後興風作浪,害太子殿下名譽受損,太子殿下能饒了我嗎?”
“太子跟趙家的關係遠得很,跟太子母族是姻親的家族是京城趙家,庭州這個趙家不過是京城趙家的遠親,太子就算追究也追究不到你頭上。”蕭秉寧滿臉求知若渴,“你就告訴我吧,到底是怎麼做到在趙家上方弄出一個死字,還讓女鬼飄在趙家上方嚇唬人的。”
蕭秉寧前些日子帶著將士外出巡視邊境線,庭州鬨鬼時他正好不在城中。
三天前他才回來,聽人繪聲繪色說起鬨鬼的事,又是厲鬼夜哭又是很多人親眼所見趙家宅子上方出現一個血紅色的“死”字,還有趙家護院和趙員外被女鬼傷了的臉……
蕭秉寧一開始以為是以訛傳訛,並不相信,但耐不住傳言愈演愈烈,出於好奇,他親自跑去監牢中看了一眼鋃鐺入獄的趙員外。
隻一眼,他就猜到這是江頌宜的手筆。
再一打聽,得知趙家出事前,趙岱宗曾經招惹過江家,甚至鬨得趙家雞犬不寧的“女鬼”還是用了江家的胭脂被活活毒死的。
這下蕭秉寧更肯定這件事是江頌宜乾的。
江頌宜迎著蕭秉寧好奇的眼神,把手一攤,主打一個死活不認賬:“蕭將軍,您莫要為難民女,民女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蕭秉寧往她跟前走了兩步,聲音壓得更低了:“你就悄悄告訴我吧,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告訴彆人。”
說完,他還有模有樣地舉手發誓。
江頌宜還是搖頭:“不知道,民女什麼都不知道。”
蕭秉寧:“……”
江頌宜軟硬不吃,蕭秉寧總不能為了打探這點秘密就用強權壓人,他隻能作罷:“算了,不說就不說吧。”
說完,他抬腳離開。
目送他的背影遠去,江頌宜和江玉窈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江玉窈低聲吐槽道:“這位蕭將軍好奇心可真重。”
回到江家,姐妹倆進門時遇到剛從地裡回來的江元盛。
江元盛扛著一個麻袋,見了江頌宜姐妹倆,他把麻袋放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招呼道:“頌宜,你過來看看,土豆是不是可以收了。”
江頌宜聞言走過去,江元盛撐開麻袋口子給她看,裡麵是上百個圓滾滾的黃皮大土豆。
江頌宜拿起幾個看了看,點頭道:“可以收了,我等會兒去一趟太守府請示張大人,看看土豆能不能賣給城中的百姓,若是可以,收回來的土豆直接堆放到食肆外。”
“成。”江元盛說著,憂心忡忡道,“頌宜,城外那條河的水位線又下降了。”
被江元盛這麼一說,江頌宜想起幾天前到城外巡視時,幾乎已經露出河床的小河,她眉頭微微一皺,仰頭看著頭頂的天空。
庭州雨水少,氣候乾燥,但往年春夏三不五時會下一場雨。
可今年從四月到七月,庭州一場雨都沒下。
這直接導致今年夏天要比去年熱得多。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如果這是旱災的前兆,那他們要早做準備。
江頌宜從馬廄牽出小馬“漢堡”,裝了半袋土豆放到漢堡背上,由它馱著前往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