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江頌宜和江懷川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蕭秉寧突然出聲:“就算相信,我又能怎麼樣呢?”
江頌宜腳步一頓,她回過頭,坐在書案後的蕭秉寧滿臉都是糾結和驚疑不定。
他雙手緊握成拳頭:“你也說了,後世野史上說蕭家被誅九族是被冤枉的,既然是被冤枉的,證明下令殺了我們的人存了必須要我們死的心思……那可是聖上啊。”
君主要他們死,那隻是一句話的事。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被冤枉的,可誰又敢說什麼?誰又敢頂著同罪的風險站出來為他們鳴冤?
秦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江頌宜聞言,心頭冒出一股無名火,她隔著一段距離遙遙看著蕭秉寧,壓低的聲音裡有著無法抑製的憤怒:“所以你打算坐在這裡等死?等著誅九族的聖旨傳到庭州,等著官兵上門抓你?”
“……”蕭秉寧握成拳的手張開又握緊,他抬頭對上江頌宜的視線,試探性地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江頌宜冷聲道:“如果是我,提前預知全家會落到這樣的下場,我會傾家蕩產,先下手為強!”
蕭秉寧心頭一震。
江頌宜的意思是……弑君?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蕭秉寧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盛公子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人處在最低穀的時候有個好處,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是向上。”江頌宜平靜地說,“這句話送給你,誅九族已經是最壞的結果,沒有比這個更壞的結局,既然被逼到絕境,最壞不過一死,為何不為自己拚條活路呢?”
蕭秉寧沉默。
一旁的江懷川輕輕拉了一下江頌宜,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
蕭秉寧是朝廷武將,他的職責和使命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要是換做旁人,江頌宜今晚說的這番話,足夠她死上一萬次了。
江頌宜明白江懷川的意思,她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走出蕭家,江頌宜上了馬車,回家路上,她一直很沉默。
江懷川忐忑地問:“蕭將軍會相信嗎?”
“不知道。”江頌宜道,“信不信都跟我們無關。”
她從做出把這件事告訴蕭秉寧這個決定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承擔任何後果的心理準備。
如果蕭秉寧不僅不相信她的話,還把她當成想要攛掇他造反的反賊抓起來,那她會拿出槍和炸彈,殺出一條活路,帶著整個江家離開庭州城。
就如盛徐行所言,大不了乘坐直升機離開大晟,關外那麼多小國,晟帝還能追到那兒去不成?
她今晚所做的事,所說的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她不後悔。
江懷川看著淡定的江頌宜,仿佛找到了賴以支撐的主心骨,心裡那點不安漸漸平複下來。
他用手肘捅了捅江頌宜:“二妹妹,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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