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皇子裡,數二皇子最為風流,女人更是用完就丟。
一想到那可能發生的事,蕭雲笙挪開視線,不願深入去想,垂在一旁的手緩緩握成了拳。
“真的沒什麼事,您就彆問了。”
屋裡光線昏暗,更顯得江月身影纖薄易折,一雙眼集滿了愁緒,長而密的眼睫顫抖得宛如蝴蝶震翅,越是這樣,越讓蕭雲笙覺得欲蓋彌彰。
“你放心,我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可江月立刻反應過來不對,急忙攥住他的手腕,用儘了全力把人拉扯。
“將軍要找誰?”
“還能有誰?”
落在身上的手腕纖細脆弱得可憐,感覺隻要稍稍用力就能折斷,蕭雲笙壓著怒氣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瘀血,眼底的濃霧翻湧著幾乎要吞噬人的複雜。
微微張開了嘴,江月錯愕地搖頭。
這才反應過來蕭雲笙誤會了什麼。
蒼白的唇瓣顫抖了幾瞬後,聲線染上了哽咽:“不是他。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和二皇子無關,和其他任何人都無關。
江月鬆開手,無助地蹲下身,隨著肩膀緩緩塌下,整個人似乎也迷茫到了極點,緊繃的身子緩緩鬆下,蕭雲笙眉頭依舊擰成了結。
再瞧見她的手緩緩落在小腹時,一個念頭突然從腦子裡掠過,略顯深色的眸光停在她的小腹上,忽的就明白了什麼。
“你……”
“奴婢有身孕了。”
說出口的話,宛如懸在頭上,她想看清眼前人的神色,可視線先模糊成了一片。
從聽見軍醫說她有孕半個月,她的頭就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明明她一直有吃傅蓉給的避子湯,明明醫官說過那藥傷身毀陰的。
隻有一次……
唯有那次篝火帳子裡,喝了助興的酒徹夜歡好,傅蓉把藥換成了助孕的湯藥。
她隻喝了一口。
就那麼一口,又因為發生這麼多事情早就忘了這一遭。
偏就這麼造物弄人。
想起鴻鳶萬般交代的沒有名分不可有孕的話,江月心上一陣抽疼,也愈發懼怕。
半天等不到蕭雲笙開口,緊咬的唇瓣都充了血,江月忽然平靜下來,緩緩站起身:“明日,明日奴婢就去雪域找藥引,然後就會離開,將軍隻當沒聽過這話,也從不認識奴婢。”
耳中一片嗡鳴,江月極力想穩住腳步,可那背影還是幾乎逃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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