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虧了江月姑娘,不然這會我恐怕就被豺群吃的骨頭都不剩下了。你們想聽故事的來我帳子聽,彆在這吵吵鬨鬨的打擾了將軍。”
阿靖從人群硬生生擠出一條道走到江月身邊,眨了眨眼。
大搖大擺就給屋子裡的人都喊走了。
原本吵鬨的環境頓時安靜下來。
江月看著合上眼眸假寐的蕭雲笙也不知該走該留。
“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
蕭雲笙斜靠在床上轉過頭,黑眸裡光點細碎。
攥著的手緊了緊,江月剛走了幾步瞧見桌上的水壺轉了個彎剛拿起,就聽見蕭雲笙開口:“我不喝水。”
放下轉身轉身去暖爐前剛加了一塊炭,又聽他再次淺笑:“我也不冷。”
“將軍,您眼睛這是好了?”
不管做什麼,身後的人都準確的說出她的想法,江月欣喜不已。
可見到他緩緩搖頭,那笑又漸漸消散,垂下了眼。
“這幾日眼睛看不見,但聽覺好了許多,這屋子我住了近八年,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哪一處放的什麼。”
他越是這樣風輕雲淡,江月心裡就越是難過。
若是其他人遇到這樣的事隻怕早就發瘋崩潰了。
擦著紅了的眼,悶聲開口:
“您總得讓奴婢為您做些什麼。”
目光掃過他有些淩亂的束發,眼眸一亮:“不如,奴婢替您洗發。”
蕭雲笙為她這時時刻刻不忘了奴婢本分的模樣逗得輕笑出聲,又無奈她怎麼又哭了,沉默了片刻,點頭答應了。
屋裡原本暖和,不怕冷著。
江月風風火火從外麵燒了熱水,一進門床上的人卻不見了,心裡一急剛要出去找,反而見他從簾子後緩緩走出。
原本的衣袍脫下大半,可因為身上的衣帶係了個死扣,他如今眼不能視物,這小小的兩根繩子成了攔路虎,怎麼都扯不開。
臉上隱隱露出暗淡的自惱。
江月急忙放下手上的東西,過去幫忙。
手指靈巧的解開扣子替他脫下外袍,見裡頭的衣衫也染了血跡,乾脆一並脫下。
可這麼一來,眼前人便成了赤裸著上半身,雖說屋裡暖烘烘的不怕冷著,可江月緊挨著的就是他堅實的胸膛。
目光便不知到底該落在何處了。
“勞煩你擰一條帕子給我。”
江月緩過神,想起他在雪域身上定然被雪水浸濕過,黏膩不適。
可身上的傷不能見水隻能先擦洗一番。
擰了水,拿了主動上前替他擦著身子。
溫熱的毛巾觸碰到肌膚時,蕭雲笙身子緩緩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