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比試的日子越來越近,長生廟再一次給白城送來了請柬。
在這份請柬之中,長生廟明確說了,隻是單純邀請白城論道,不會讓他承諾任何事情。
“爹,要不你就去走一遭看看!去看看你這情敵。”。
“小孩子不懂不要亂說,他可不是我的情敵。”。
“這苟啟怎麼如此看好你,竟然給你發了兩份請柬。”。曲如雪說道,“按理來說,你是最不可能成為天命之子的人。”。
“因為他受傷了。”,白城緩緩說道。
“你怎麼知道?”。
“你看看這兩份請柬的差彆。”,白城說完,攤在桌子上兩張請柬。
兩張請柬皆是出自一人之手,長生廟苟啟。
第一份請柬字體氣勢磅礴,帶著千鈞之勢;線條遊走如龍蛇飛騰,沉穩又果決,叫人望之便覺雄風撲麵。
第二份請柬字體豪邁氣象,墨色濃重,能看得出想營造磅礴之感,但是越到後麵,勁道便悄然流失些許,腕力不繼,多了幾分力不從心的疲態。
“如雪,你想想,如果苟啟沒有受傷,明月湖怎麼改變如此快,顧寶兒轉變如此快?”。
“哇!東海人心好複雜啊。”。
“我是最沒有機會的候選人,尚且如此,其他候選人就更彆提了。”。白城輕聲歎氣,“弄不巧這苟啟受傷也是有意為之,讓其他候選人放鬆警惕,一鳴驚人。”。
“人類修士套路真多。”。
“這就是人性,感情是假象,利益才是真相。”。
“所以咱們去不去長生廟,我感覺長生廟給你的東西不會差。”。曲如雪好奇。
“去,當然去。”。
東海陸地極北之處,大地仿若被巨力生生摁下一塊,凹陷出一片無垠的窪地。
這片窪地遼闊得似能裝下風雲城,四野寂靜,唯有長風呼嘯著掠過低窪之處,帶起一層淡薄的沙霧,模糊了天地的邊際。
在窪地的中心,一座座宗門建築巍峨矗立。
這裡便是東海最大的兩個宗派之一,長生廟。
青灰色的磚石曆經歲月打磨,透著古樸厚重,每一塊都仿佛承載著無數被塵封的往事。
今日廟門大開,人流穿梭不息,清一色皆是男修士。
他們身著各式長袍,有的衣袂染塵,神色匆匆,有的步履輕盈,麵容恬淡。
上空時不時有幾道遁光劃過,光芒轉瞬即逝,眨眼便沒入長生廟深處。
白城的到來,讓苟啟親自出門迎接了。
“白道友,那日一彆,甚是想念。”。
苟啟微笑著,麵龐白皙如玉,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劍眉斜飛入鬢,濃鬱又張揚。
“苟道友,我亦甚是想念。”。
“哈哈,請!”。苟啟狡黠一笑,領著白城步入長生廟的大門。
長生廟內,一方闊大的廣場橫亙在前,宛如歲月洪流衝刷出的巨石,沉穩又滄桑。
廣場中央,一座火爐傲立,爐身滿是斑駁的古老符文。
熊熊烈焰自爐口噴湧,橙黃交織著金紅,光芒亮得刺目,熱度洶湧如潮,一波一波朝外翻湧,烤得周遭空氣都扭曲變形。
“咦,你們這布局有點意思。”,白城指著廣場中間的火爐說道。
苟啟明顯一怔,隨即開口解釋,“白道友說的是那座火爐吧?”。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