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想醒,卻不能醒來。
白城就有了這樣的經曆。
馮工和綺羅將白城護送到大羅城後,馮工就走了,隻剩下綺羅單獨照顧自己。
綺羅每天都會來,每次都要近距離端詳白城,弄的好幾次白城都想蘇醒過來。
門外有人走動,白城知道,綺羅又來了。
照舊,綺羅進來後,徑直走到床邊,微微俯身,幾縷烏發從肩頭滑落,如墨緞垂在白城臉龐一側。
白城能明顯感覺到綺羅正在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彼此距離不過咫尺,呼吸間的溫熱氣息,都能輕柔地拂在對方臉上。
“又開始了!”。
他隻覺綺羅的目光一寸寸遊走,先是描摹自己那劍眉,而後落到緊閉的雙眸,再滑向高挺的鼻梁,然後蘇雨眠。
“不行,這一次她要上手了!”。
綺羅看著白城,下意識抬手,想用指尖的溫潤撫摸白城,卻又怕驚擾,懸在半空,最終隻是更湊近了些,想看看白城。
“咳…”。
綺羅被白城驚到了,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泛著誘人的紅暈。
舉在空中的雙手也沒了著落,趕緊揪緊衣角,雙腳不自覺地往後挪小半步,腳跟碰在一起,身子輕輕晃悠,像是初綻的花蕊遭遇疾風,不知該往哪兒躲。
白城的雙眼緩緩撐開一絲縫隙。
“咳,我這是在哪裡?”。
暖黃的光線映入眼眸,刺得他腦袋一陣“脹痛”。
“啊!是綺道友,這是大羅城麼?我怎麼來到了這裡?”。
“白道友,你被女修羅偷襲了,是…是馮道友和我將你送至了這裡。”。
白城晃晃腦袋,偷瞄旁邊還在昏迷的曲如雪,“如此多謝兩位道友了,我靈寵如何了?”。
“你既已沒大礙,想必它也無大礙。”。
綺羅緩緩說道,“白道友,你還記得如何被偷襲的麼?”。
白城點點頭,“我記得從長生廟離開後,想來大羅城,結果碰到前方有人在爭鬥,似乎…似乎是天尊強者,我剛想離開時,就感覺被人打了一棍子,再醒來,就在這裡了。”。
“和馮道友推算的一般,現場還發現了天尊強者的氣息。”,綺羅說道。
“哎呀!我臉疼!”,白城突然撫摸著自己的臉。
“白道友,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著急。”,綺羅從身後女桌拿出一麵鏡子,走到了白城的麵前,“馮道友說隻需一個月左右就會消失。”。
望著鏡中的自己,白城歇斯底裡,“女修羅,我和你勢不兩立!”。
又過了幾日,曲如雪蘇醒了,他蘇醒第一件事,就是盯著白城,“爹,你到底還是更喜歡姓蘇的!”。
機敏的他,看到白城臉上的字,就明白了一切。
這樣是最好的掩蓋方式,誰家修士臉麵都不要了,往自己臉上印字?
尤其是白城還知道這字需要過個把月才會消失掉,而瑤池台大比已經近在眉睫。
如此,誰會懷疑白城?
“彆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