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和哀傷,但瞬間轉瞬即逝。
說完這句話後,林喻之微微停頓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林喻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三緣,再次開口問道:“對了,這裡離咱們寺裡有多遠?”
林喻之這個問題讓三緣眼珠一轉,似乎在心中盤算著什麼。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回答道:“回小師叔的話,這裡離咱們德明寺其實並不算太遠。隻不過,這裡的地勢比較特殊,地形複雜,道路崎嶇不平。”
停頓了一下,他又再次開口說道:
“以前小師叔您特彆喜歡來這裡,常常獨自一人在這處院落閉關。
但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您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了”
說到最後,三緣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愧疚和不安的神情。
林喻之聽到這裡,手中握著木魚槌子的動作微微一頓,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冷漠。
然而,她並沒有回應三緣的話語,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哦。”
好家夥,這是想把問題甩回自己身上,果真是個狡猾的小禿驢。
想到這裡,林喻之再次輕輕地敲擊起木魚,房間裡發出一陣陣清脆而響亮的聲響。
在這陣咚咚咚的木魚聲中,三緣默默地吃完了飯。
他站起身來,整理好衣服,然後向林喻之行了個佛禮,說道:
“小師叔,那我就先回去準備馬車了。明天一大早,我再來接您。
待會兒烏漆漆會過來陪伴您,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傳達的事情,可以告訴它。”
說完,三緣轉身離去,留下林喻之一人在安靜的房中繼續敲擊著木魚。
夜幕漸漸降臨,四周一片漆黑,隻有木魚聲在空氣中回蕩。
林喻之的身影在微弱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孤獨和淒涼。
伴隨著窗外響起一陣輕微急促地"咚咚"聲響,林喻之心不在焉地放下手中緊握著的木魚槌子,緩緩起身朝著窗邊走去。
她輕輕推開窗戶,果不其然看到全身漆黑如墨、油光發亮的烏漆漆正穩穩當當地立於窗外,嘴裡還叼著一根五彩斑斕、絢麗奪目的羽毛。
一見到林喻之現身,烏漆漆便迫不及待地振翅高飛而來,穩穩落在林喻之寬闊堅實的肩膀之上,並將口中銜著的漂亮羽毛小心翼翼地插進她的耳鬢之中。
林喻之頓覺耳朵處傳來一陣輕微酥麻的瘙癢感,但臉上卻依舊毫無表情,波瀾不驚。
隻見她動作嫻熟地取下那根羽毛,順手將黏人的烏漆漆從肩上拎下放在一旁。
"你這是從哪隻野雞身上薅下來的毛等等,這羽毛為何如此眼熟?"
林喻之言辭突然止住,像是突然回憶起了什麼重要之事,神色變得有些緊張和凝重起來。
她迅速邁步向前,先是緊閉房間周圍的窗戶,緊接著又牢牢合上房門。
做完這些之後,林喻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向擺放著燭台的桌子旁。
而此刻,桌上除了那支仍在燃燒的紅燭外,還有一隻活蹦亂跳的烏漆漆以及那片引人注目的野雞尾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