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從龍椅上下來，踩著台階，麵色冷淡。
那雙目無神的眼睛，無不在昭示著主人的不開心。
蕭霖頓感不妙。
他見過這樣的墨景，是在戰場上。
那日的景象，他想起來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們要殺朕，朕便殺了他們，有何不妥？”
言語之間，一點愧疚不曾擁有。
“他們做錯了什麼？他們隻是一群什麼也不知道的人！”
淩川想到當時的場景，不由得吼出來。
墨景蹲在他麵前，笑著說道，“想殺便殺了，怎麼了？”
“你！”
“你們聽到了嗎？你們侍奉的皇帝，就是這樣的！”
“不把人當人看！想殺人就殺人！這樣的人不配做皇帝！”
“簡直是暴君！”
“暴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墨景笑了起來。
“朕是暴君，你又能如何？”
“他們又能如何？”笑聲戛然而止。
大臣們不敢說話，跪在地上，在前麵跪著的大臣，有些已經被嚇暈過去。
笑話，提著劍，在你麵前走來走去，這比直接殺了還難受。
“你，說完了？”
“沒有說完，我還要說！”
他今天來這裡就是為要讓所有人認清這人的真麵目，讓整個墨國的百姓看清楚。
這就是他們墨國的皇帝。
殺人不眨眼。
“看看這些人，有哪個是真心實意地追隨你？！”
“我來的時候，替陛下算了一卦。”
“陛下猜猜是什麼？”
墨景站在台階上，俯視著那人，眼神裡是無儘的深淵。
“無依無靠，孤獨終老。”
“所愛……”
話未說完，便被墨景一劍封喉。
血流不止。
“朕不愛聽。”
蕭霖自然地走出大殿，替墨景關上門，吩咐太監找些搬運屍體的人。
沈卿卿推開門，血腥味撲麵而來。
“你說，朕無依無靠嗎？”
他用劍指著一個大臣。
那大臣瘋狂搖頭，“不……不……”
咚—
腦袋落地。
“你呢，朕孤獨終老？”
“皇後娘娘……會陪在陛下身邊，陛下不會孤獨……終老！”
那人說話顫抖，墨景手握黑劍，劍尖滴答著暗紅的血液。
他越過剛剛那人，走向另外一人，“你認為朕是暴君嗎？”
紅色的瞳孔，鎖定住那人的眼睛。
“不……”
“哦？你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