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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大霧彌漫,一架馬車從霧中駛了出來。馬車外表樸素無華,車身由普通木材打造而成,表麵油漆已經有少許脫落。駕車的是個中年男子,額上有疤,一雙鷹眼鋒銳犀利,馬車左右各有一人,腰間皆配著刀,他們神情戒備,周圍的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忽然,一陣風從側方吹來,微微掀開了細布車簾,隻見四個不到十歲的孩童相互依偎著蜷縮在車廂內,他們眼睛緊閉,似乎是睡著了,可是眉頭會不安地皺起,臉上會浮現痛苦的神情,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和恐懼。
不遠處,借著樹林的遮掩,三個人默默打量著篤篤駛向山上的馬車。
身穿玄黑衣袍男子躲在樹後,腰間彆著一柄長劍,他旁邊是一個黃裙女子,打扮俏皮,耳垂上水滴模樣的耳墜在空氣中微微晃動。
最後一人則蹲在高處粗壯的樹乾上,一襲青衫完美隱匿在茂盛樹葉之中,隻露出一雙有著琥珀色瞳孔的眼睛,注視著馬車逐漸遠去。
三個人同時動了,踏過枯枝卻不激起一點聲響,青衫男子更是像在乘風而行,足尖輕點在飄落的樹葉上,身子便能滑出去幾丈遠。
他們不遠不近地跟著馬車在山道中七拐八繞,沒過多久便看見了一座潛藏在密林中的宅院,三人適時止步,遠遠地看著馬車在宅院前停穩,其中一人上前去敲門,“啪啪”的拍門聲在寂靜的樹林中分外清晰。
不多時,大門“吱嘎”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男人探出了頭,見到熟悉的人,他才打開了院門。車夫一手提著一個孩子率先進了門中,剩下兩人也各抱一個孩子跟了進去,大門“吱嘎”一聲又合上了。
躲在遠處窺探的三人這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柳師兄,現在該怎麼辦?不若咱們偷偷翻牆進去?”翟子續取下腰間的長劍往身後一背,摩拳擦掌道,語氣中儘是躍躍欲試。
“那宅院裡說不定有高手坐鎮,貿然進去可能會打草驚蛇。”婁雪沁開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翟子續反駁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如果真有知命甚至造化境的強者,說不定我們已經被察覺了,現在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密謀。而且不過是人販子的賊窩,怎麼可能有那樣的高手?那個車夫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引靈境罷了。”
他的目光轉向斜前方樹乾上的青衫男子,“我們一個知行境,兩個元初境,還怕拿不下他們?你說是吧,柳師兄?”
柳逸直如羽毛一般輕飄飄落了下來,眼中含著冷靜與沉穩,他道:“不可大意,畢竟我們不知道裡麵有多少修士,先在宅院周圍探查一下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突破口。”
“哼。”婁雪沁朝翟子續看了一眼,仰著頭,像是高傲的孔雀,率先走了出去。
翟子續也不甘示弱,足尖輕點,朝另一邊飛躍而去。兩個人非要爭個高下,生怕被另一人捷足先登找到線索,爭先恐後往那處宅院跑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蹤跡。
柳逸直幽幽歎了口氣,邁步朝前走,不過他沒有靠近宅院,而是朝樹林上方,那棵鶴立雞群的巨大榕樹走去。
方才他便注意到了這株巨樹。榕樹喜歡溫暖潮濕的環境,喜陽光,常生長於陽光充足、地勢開闊的水邊,按理來說像屏基山這樣水分不足、林木茂盛之地並不適宜榕樹生長,結果那榕樹卻長得頗為粗壯,碩大的樹冠像是蓋子一樣蓋住了其他樹木。
事出反常必有妖,直覺告訴他不應該放過這一點異常之處。
待他走近了,才發現那榕樹主乾有兩人合抱那麼粗,從橫斜的樹乾上垂下來的數以千計的氣生根垂直紮入地麵,有不少臨近的樹木都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