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要喊娘親的嗎?”
帝後露出了連對最親近的屬下都從沒流露過的溫柔,她無奈望著懷中的呆毛少女,“小風月是何時回來的?”
“唔~早就回來了……隻不過那時楓姨不在。”
風月嘟著嘴,委屈巴巴地撒嬌。
帝後輕搖瓊首,視線又落在了縮在一旁的掩麵侍女身上。
“撒嬌是弱者的表現,哀家很不喜歡……”
帝後的話語所指對象不明,在場的兩名少女一個笑一個哭。
掩麵侍女的聲息漸弱,帝後表情已然收斂。
“給你們兩個一個任務……”淡淡媚聲緩緩響起,帝後閉眼打了個哈欠,而後這位高貴的帝國之後竟毫無違和地說了句聽起來頗為粗鄙的話。
“幫哀家,擦個屁股……”
……
小荒村已經無人。
村口的小路已經被猩紅浸染,猩紅的痕跡深入地下百丈,表麵猶如枯枝交錯滲向四周數十裡,甚至還在延伸。
如果從天上看去,筆直的血色之徑從小荒村一道劃向峽口的一線天,宛如墜入峽海的一條猙獰蜈蚣。
某處小溪旁,一個少年窸窸窣窣地從一個小屋廢墟中探出身形。
他的手裡抱著一個木盒,吹了吹木盒上的灰塵。
“還真有東西啊……”
墨沒想到自己無心編造的安慰之語竟然真的成了現實。
他剛想打開盒子,看看老爺子是不是給他們留下了萬貫家財,結果卻讓他木然呆住。
盒子裡陳放的是一麵邊框裝飾的奇異花紋的古樸銅鏡。
墨仔細打量了一下鏡子正麵,除了模模糊糊的倒影外並沒有看到任何點綴其中的寶石之類。
他將鏡子翻轉過來,一行小字映入他的眼簾。
“孤樓絕映城。”
(是個地名嗎?)
墨突然感到了一陣恍惚,因為縱使前世遊曆千山萬水,他也從未聽說過什麼絕映城。
(倒是小時候經常聽老爺子唱起什麼“危孤樓之類的詩詞調調,難不成這是老爺子的老家?)
懷揣著一些心思,墨將古銅鏡收好,正欲返程時他卻突然,轉頭望向了邊緣村子的某處。
那裡隱隱約約有什麼身影在樹林間在遊蕩。
墨看了看道路上蔓延而出的猩紅血絲,心想是什麼家畜被殺孽感染血煞化了,也就不甚在意,畢竟這些,遲早會有人來處理。
(記得不錯的話,那個副院長應該是通知了天府的人,按照尊學天府以往尿性,凡事基本都就隻出動那幫劍瘋子,算了算禦劍的速度,這會兒應該快到了吧?)
想起那幫耍劍的,他不禁也回憶起了前世與那幫人的恩恩怨怨,感歎地搖了搖頭。
向著村口走去,自然而然的也接近那血紅的道路,突然一聲咳嗽打斷了墨的腳步。
墨聞聲望去,看見了一道孤寂的背影。
那人坐在一座破敗的小茅屋的頂棚上,正愣愣的望著東邊的太陽發呆。
墨很自然地緩步向那人走去,並沒有收斂自身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