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高城之中。
霞在愛徒“明”的幫助下終於將那些猶如行屍走肉的城中“百姓”封在了相對安全的城堡底部。
“這些人中大多數已經沒救了，作為鏡身的生機也快消散……”
霞歎了口氣，本以為奇跡會出現……
似乎也的確出現了——
少年以一己之力滅掉了野心勃勃的一國之主。
不過這並不是霞想象中的奇跡。
這裡百姓們想擺脫曆史罪人的掙紮終將落空了。
“明”緩緩上前，沒有言語。
霞則是緩緩詢問道。
“明兒，你說我們脈者與如同凡人的區彆有什麼不同呢？”
明緩緩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沒有什麼區彆，都不過是在為了單純的欲望掙紮著罷了……”
霞聞言，目光怔然地看向了自己的這位愛徒，隨後陷入沉思。
“單純的欲望嗎……”
霞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就是這麼一問，“明”就給出了如此獨到的見解。
說的確實有道理。
凡人活著為了生存，為了繁衍……
脈者一生都在追求強大，追求道途……
但是，人終究並不是隻有欲望的生物啊……
“明兒，在你眼中，欲望，又是什麼呢？”
“明”沉默不語，久久沒有回應。
不是她不懂，而是從始至終對於她而言，欲望就是欲望，就是她想要的，想得到的東西與事物。
或許在她眼中曾經對於那片星空的向往與追求，乃至前世對於大道的執著不過都是她的欲望罷了。
在她的眼中，欲望與願望沒有區彆。
霞微微歎了口氣。
“若是這麼說，那這些百姓的欲望可不是那麼單純了。”
“明”微微歪了歪頭，她不明白師尊在歎息些什麼。
這些百姓的遭遇顧然可憐，但明不會去深究，她隻會對於看見的悲涼力所能及的出手罷了。
“也罷，不該與你討論這些有的沒的的大道理……或許煌師妹說的對，說的再多，想的再多，都不如每天吃飽高興找人乾架來的舒爽……”
轟——
城堡突然開始劇烈地震顫。
煙霞光芒一閃，師徒兩人瞬間便來到了螺旋城堡的露台。
在那裡，她們目睹了巨大火光衝天的一幕。
“那是城西的方向……”
霞那霜雪般美眸微微蹙起。
（煌師妹……）
“明兒，你先就在這裡，為師去看看。”
“明”搖了搖頭。
“師尊，降神該結束了……”
霞看著“明”那透亮墨眼睛。
“你有辦法將鏡身融回原身嗎？”
“明”笑了笑。
“雪鶴師娘會幫我的……”
霞稍微遲疑，也便向著那火光趕去了。
……
帳篷中。
硯與帝女皆是緊緊挨靠在少年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