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忽的霧氣,顯出一個精致但不大的小院,天上零星地飄落著點點雪花。
天色剛剛染黑,主屋的房中點起了燈。
段長秋手中拎了包糕點,來到屋簷下,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向屋內。
芙蓉在屋裡慢慢踱步,手裡還拎了一壺酒,走走停停,想起來了喝一口。
走著走著,瞟見了段長秋,
“你不是說過,我喝酒的時候你不想打擾到我,怎麼還專挑了個我能看見的地方站著?”
段長秋笑笑,進屋來將糕點放在桌上,“酥香坊的,你嘗嘗。”
“倒是還記得我愛吃什麼,”芙蓉打開糕點,拿起一個,嘗了一小口。
又將那糕點扔回那食盒裡,拍了拍手上的渣子,說道:
“不過,話說,這都一年多了,那人也未再出現。”
芙蓉用手臂撐著下巴,看著段長秋,“我說這位大俠,你也不必每日都來了吧?”
“他會來的。”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芙蓉挑眉。
“就憑你日日還在想著他。”段長秋回看向芙蓉,淡淡地說著。
芙蓉定定地望著段長秋。
“日日喝著他愛喝的酒,日日唱他喜歡的小調。”段長秋不管芙蓉那陰下來的臉色,繼續道。
芙蓉突然站起來,“那是我的事!”
她舒了口氣,聲音平靜下來:“段大俠,那日我很感激你放過我,但我幫不了你,日後,你不必再來了。”
隨後,她轉過身去,聲音更加清冷:“我一閨閣女子,日日有男子夜間來訪,傳出去對我名聲不好。”
段長秋站起來,看著芙蓉的背影許久,默默離去。
——
還是那個小院,院裡的桃花開了,應該是個春天。
段長秋手裡拿了一個油紙包,走進院門。
還未走近,就聽見芙蓉在屋裡又在哼那兩句小調。
房門沒關,趴在桌上喝酒的芙蓉看見了段長秋,有一點點驚訝,
“好幾個月不見,還以為你放過我了。”
“不過出門追了個逃犯。”段長秋將那油紙包放在芙蓉麵前,“今日怎的白日飲酒?”
芙蓉打開來,是一個烤地瓜,“還以為多日不見,你會給我帶什麼好東西。”
她又聞了聞,“不過,還挺香。”
段長秋拿過地瓜,替芙蓉剝掉外皮。
芙蓉靜靜地等他剝好,遞到嘴邊,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段長秋,你娶我吧。”
段長秋的手僵了一下。
芙蓉又喝了一口酒,“再過幾月我就二十了,我爹要我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