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年,怎麼說?”見憐看人都走完了,撐起來坐著。
“先看看情況。”惜年皺眉看了看手中那盞茶,還是喝了一口,
“依著你我千年之智,難道還不能玩弄這些人間螻蟻?”
“也是,照我說,我們在此地玩個三五年再回去。”見憐將手枕在腦袋後麵,翹起腿,抖著腳,
“這裡結束了,我們就一路往京城去看看。”
“可,京城之美,我也有點模糊了。”惜年放下茶杯,若有所思。
當年,八千歲就是在京城撿到他們的。
想來,也是多年不曾去過了。
那時的雲皇大陸,距離現在一千三百多年,是景朝元年。
他們剛剛化形的那十幾年,最初隻是在山林之中,罕有人至,頂多見過一些獵人和柴人。
長大之後的兩人,基本也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充滿著好奇,奔著人氣靈氣最是充裕的京城而去。
但因為他們頭上長著長角,身上穿著獸皮,還沒找到京城的大門在哪兒,就被修為高深的修煉之人抓住,當作靈獸關在京郊的馴獸場中。
那日,景帝登基,雙胞胎被關在籠子裡,一路穿過長長的朱雀大街,送往那宮殿之中,獻給景帝觀賞。
一路上,穿著華貴的人們,指指點點著籠中的他們,他們也細細的觀察著他們。
因著認為他們是獸,訓獸場的人,並未給他們穿上衣服。
惜年蹲在籠子的一個角落,隔著木頭籠子,盯著外麵的人群。
見憐則雙手抓住木頭柱子,更近的去看那些人。
“年,你可以打破這結界吧?”
“嗯。”惜年一臉少年老成的模樣,麵色清冷,仿佛這世間的一切跟他沒有太大關係。
“那為何不破?我蹲得腿都麻了。”見憐伸手碰了碰籠子上,那結界淡淡的光壁。
“我在等人。”
“等誰?”見憐來了興趣,臉上泛光。
“我們找了這麼久,也沒有遇到過同類。”惜年將眼神從路人身上收回來,盯著見憐那冰藍色的眼睛,
“那皇帝是人間界最至高無上的人,他抓了我們,我想看看,會不會驚動同類來尋。”
“若是沒有呢?”見憐又轉頭去看路邊那些行人。
“若是沒有,那就由我們,來做這至高無上之人。”惜年麵沉如水,墨綠色的眼眸乍現幾道鋒利的寒芒。
“哈。”見憐聽他這麼說,也高興了起來,對著一個湊上來瞧他的小男孩,猛地呲出了獠牙。
那小男孩被嚇退一步,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走在牢籠兩側的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監衛上前,一鞭子甩在籠子上。
見憐衝著那監衛伸出了爪子,做了個凶狠的表情,見那人嚇了一跳的樣子,見憐又哈哈笑了起來。
拖著他們的馬停了下來,已抵達皇宮側門。
等了許久,終是一大隊身著紫袍、藍袍、黃袍的人跑了過來。
他們從籠子裡被放出來。
一個藍袍的男子,取出兩塊藏青色的布,裹在他們下體。
一個黃袍的男子,上前來,拿一柄劍對著他們比比劃劃,然後取出許多符,貼在他們的身上,幾乎貼滿。
最後又念念有詞,將一個大一點的符,貼在他倆腦門兒上。
見憐吹了口氣,那符就飄了起來。
那黃袍男子啪一下又用力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