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長安城內銀裝素裹,巍峨的宮殿在皚皚白雪的覆蓋下更顯莊嚴肅穆。太極宮中,唐太宗李世民端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龍袍加身,冕旒之下的麵容沉穩而威嚴,深邃的眼眸中透著洞悉一切的睿智。他身後的大屏風上,繪著壯麗的山河圖,似在無聲訴說著大唐的廣袤疆土與無上威嚴。
大殿兩側,文臣武將們整齊排列,衣袂飄飄,鴉雀無聲,氣氛凝重得如同這寒冷的空氣一般。李承乾、李泰、李治三位皇子也位列其中,李承乾身姿挺拔,目光中帶著思索與警惕;李泰微微昂首,眼神裡閃爍著好奇與狡黠;李治則略顯稚嫩,眼睛不住地打量著四周,對即將發生的接見充滿了懵懂與期待。
隨著一聲悠長的宣召:“突利可汗覲見!”沉重的殿門緩緩打開,一股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趁機卷入,卻在觸碰到殿內溫熱的氣息時瞬間消散。
突利可汗昂首闊步踏入大殿,他身形魁梧壯碩,猶如一座移動的小山。一襲華麗的異域服飾,色彩斑斕卻不失莊重,珍貴的皮毛鑲邊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摩挲聲。他的臉龐輪廓分明,猶如刀削斧鑿,濃密的胡須在陽光下泛著黑亮的光澤,深邃的雙目猶如寒星,雖身處大唐宮殿,卻依舊散發著草原王者的不羈與豪邁。
行至殿中,突利可汗單膝跪地,右手握拳置於左胸,行了一個標準而又充滿敬意的草原大禮,同時高聲說道:“大唐天子陛下,突利可汗特來朝拜。陛下之威名,如雷貫耳,震撼草原。我突厥各部皆仰大唐之風采,如向日葵之向暖陽。近日我突厥遭遇諸多困境,仿若迷失方向的羔羊,深感唯有依靠大唐,方能保我族安寧。陛下之恩德,定如那滔滔黃河之水,潤澤我突厥大地。”聲音雄渾有力,在大殿內回蕩,震得殿頂的塵埃似乎都微微顫動。
李世民微微抬手,聲音平和卻不失威嚴:“可汗不必多禮,起身罷。大唐與突厥,本就應如並蒂蓮花,和平共處,相互扶持。你能不遠萬裡前來,便是我大唐最尊貴的客人。朕已命人為你精心籌備了住處,你且安心在長安住下,細細品味我大唐的風土人情,定能讓你有賓至如歸之感。”
李承乾在一旁,微微眯眼,心中暗自思忖:“此突利可汗言辭雖極為恭敬,然其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心思?是真心實意前來歸附,還是另有所圖?他這番表態,恰似那平靜湖麵下的暗流湧動,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危機四伏,我定要多加留意,莫讓其有可乘之機,以免影響我大唐根基與我之太子地位。”
李泰則眼珠一轉,心中暗念:“這突利可汗的到來,恰似上天賜予我之良機。若能借與他深入交流之際,巧妙探得突厥內部虛實,再尋得可利用之矛盾,加以分化瓦解,日後我於父皇麵前論及此事,必能彰顯我之謀略與智慧,於爭奪皇位之途增添重重砝碼。此乃天賜良機,我定要好好把握,絕不能讓它輕易溜走。”
李治天真無邪的眼睛裡滿是好奇,他小聲地對身旁的太監低語:“公公,你看那突利可汗,他的衣服好特彆,他真的會在長安住很久嗎?他會不會想念他的草原和牛羊呢?”
李世民輕輕瞥了一眼李治,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而後再次將目光投向突利可汗,說道:“可汗,旅途勞頓,且先入席休息,待朕與你慢慢詳談。”
於是,眾人移步至偏殿。偏殿內早已擺好了豐盛的宴席,珍饈美饌琳琅滿目,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烤得金黃酥脆的乳豬,猶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鮮嫩肥美的羊羔肉,滋滋冒油;還有那精致的點心,宛如盛開的花朵點綴其間。各類水果堆成小山,葡萄如紫寶石般晶瑩剔透,蘋果紅得似火。
眾人紛紛落座,李世民端起酒杯,杯中的美酒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琥珀色的光芒,宛如流動的火焰。他微笑著看向突利可汗,說道:“可汗,今日朕敬你一杯,願此杯酒化作和平之鴿,翱翔於大唐與突厥的天空之上,永保兩國情誼如鬆柏常青,堅不可摧。”言罷,一飲而儘。
突利可汗趕忙起身,雙手恭敬地捧起酒杯,仰頭飲儘,酒水順著胡須流淌,他豪邁地一抹嘴角,說道:“陛下厚愛,突利可汗感激涕零。陛下之仁德,仿若那草原上永不乾涸的清泉,滋養著世間萬物,使我突厥子民亦心向往之。陛下此杯酒,如同那溫暖的春風,吹進我等心中,讓我突利深感榮幸之至。”
酒過三巡,突利可汗的臉上泛起微微的紅暈,似是有了些許醉意,他微微歎了口氣,感慨道:“陛下啊,我突厥如今內部紛爭不斷,恰似一群失去牧人的駿馬,四處狂奔,亂作一團。有些部落被那野心蒙蔽雙眼,妄圖與大唐為敵,實乃愚不可及之舉。我雖身為可汗,竭力想要掌控局麵,然卻深感力不從心,猶如逆水行舟,艱難萬分。”
李承乾見縫插針,輕聲問道:“可汗,那依你之見,突厥內部哪些部落最為桀驁不馴,不安於現狀?”他目光緊緊鎖住突利可汗,似要從其表情中探尋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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